再次睁开眼时,耳边传来的是心电图仪发出的规律而清脆的“嘀嗒”声。
天光从窗外透进来,又渐渐暗下去,手腕上缠着一圈洁白的绷带,触感冰凉却柔软。
夏沫亚轩,你终于醒了。
宋亚轩夏沫姐?
夏沫亚轩,别再跟贺峻霖争了,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你不累吗?
夏沫的手轻轻覆上宋亚轩的手背,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心疼,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那种脆弱般的小心翼翼。
宋亚轩沫姐……
夏沫我相信你,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宋亚轩可以吗?
夏沫当然可以,相信我,好不好?
夏沫俯下身,指尖柔柔地抚过宋亚轩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掩不住的怜惜与坚定。
宋亚轩沫姐,我想出院,我想回家……
宋亚轩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被夏沫及时拦住。她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力道轻得像是怕碰坏一件易碎品。
夏沫乖,先歇会儿,我一会儿再帮你去办手续,好吗?
宋亚轩好。
宋亚轩我爸妈他们……
夏沫亚轩,我会帮你的。
宋亚轩谢……谢谢你。
宋亚轩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夏沫莞尔一笑,故意板起脸捣了捣宋亚轩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似的埋怨。
夏沫怎么,我来这儿你不乐意了?
宋亚轩没。
夏沫原本是贺峻霖在的,我听清栀说你住院了,就赶紧赶过来看看你。
宋亚轩他?
夏沫贺峻霖去参加贺莹的生日宴了。
宋亚轩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眼神闪烁间,夏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叹了口气,语气温和而无奈:
夏沫想回家了?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宋亚轩……嗯,有点。
夏沫先去我家暂住一阵子吧。
宋亚轩好。
夏沫我去办理手续。
夏沫等我。
夏沫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刚迈出几步,一个穿着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飞奔过来,“砰”地撞上了她。
夏沫小朋友!没事吧!
夏沫赶紧蹲下身,拉住小女孩的手臂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然而,那孩子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嘴里喃喃自语。
小女孩花欲突围盆先碎,爱恨疯长成劫灰。
夏沫小朋友,你在说什么呀?
小女孩花欲突围盆先碎,爱恨疯长成劫灰!
话音未落,小女孩甩开夏沫的手跑开了。虽然觉得奇怪,但此时的夏沫并没有多想,转身继续朝办理手续的方向走去。
办好手续后,夏沫搀扶着宋亚轩离开了病房。两人刚走到医院大门外,一阵响亮的惊呼声把他们吓了一跳。
小女孩(跳着脚拍手)开花了!开花了!快看!快看啊!
夏沫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窗口边站着那个红裙的小女孩。她转过头的瞬间,一个花盆从高处坠落,直直砸向宋亚轩头顶。“啪嗒”一声闷响,宋亚轩应声倒地。
夏沫亚轩!
手术室的灯缓缓亮起,绿色的光芒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时间流逝得异常漫长,直到医生推门走出,脸色凝重。
夏沫医生!
跑龙套医生:很抱歉,患者这次因高空坠物导致颅脑严重受损,目前已经陷入植物人状态。本身他的身体和心理状况就比较脆弱,这次事故无疑是雪上加霜,情况极为棘手。
夏沫植物人?怎么会这样!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夏沫崩溃地抓住医生的衣袖,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得不成句。
夏沫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跑龙套医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请家属放心!
医生宽慰地拍拍她的肩,留下一句安慰便匆匆离去。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夏沫无助的身影。
……
思绪被现实拉回,马嘉祺和宋亚轩乘坐的轿车早已驶离,刘耀文独自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如墨。
他握紧拳头,随后大步走向停靠在一旁的车辆,发动引擎驱车前往时代张峻公司楼下。
刚到大厅,一名前台礼貌地迎了上来。
跑龙套前台: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指尖快速划过访客登记系统。
刘耀文没有!我要见张真源!
跑龙套前台:抱歉,没有预约不能——
话未说完,前台突然愣住。递来的名片下压着一枚铂金质地的袖扣,其纹路与张真源常用的款式如出一辙。
跑龙套前台:您是——
跑龙套前台:请您稍等,我需要和张总秘书确认一下身份。
她转身时悄悄按下了内线电话上的紧急联络键,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