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惴惴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又分外狼狈的整理残局,然后去上学。
他们将昏迷的尤可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等商量好以后再决定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
小道和丁丁两人眼底的黑眼圈十分重,两人对视一眼,连话都不想说什么。
昨晚的事情像梦一样,却又真实无比。
他们没有在做梦,他们真的杀了人。
他们杀了**。
讲台上老师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小道和丁丁在看到老师背后那熟悉的身影时吓了一跳。
脑袋轰得一声,丁丁颤了一下,险些尖叫出声来,猛得与讲台上的**一对视,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那**……她、她还活着?”
小道僵在原地,一阵寒意从头凉到脚,她看到坐在前排的同学突然转过头,那张脸,正是今早他们一起塞在后备箱里的尤可。
“大家好,我是**。”
时间好像逆转了,又重新回到了**和尤可刚转校过来的时候。
下课铃一响,两人就像见鬼一样跑了出去。
坐在花坛里,丁丁忧心忡忡:“你说他俩会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小道身心俱疲,抬头看到向她俩人走过来的**时,手不自觉的就颤抖起来,眸中闪烁着惊恐。
“嗷,小道、丁丁,你们两个昨天怎么没有叫醒我?真不是朋友。”**若无其事的拆开一包pocky饼干坐在她俩旁边,“要不要吃?”
这个口味的饼干是尤可最爱吃的,她俩从来没见**吃过。
头都不敢抬一下,两人落慌而逃,而**还在后边喊:“有聚会不要忘记叫我欧~”
尤可从阴影里走出来,拿走了**手里的饼干。
“什么时候杀了他们?”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用血来祭奠死去的**分身了。
“不着急,不着急。”**还没有玩够呢。“你不觉得看他们见鬼的样子非常有意思吗?”**抢走了他嘴里的那根pocky饼干,他翘起二郎腿,嗤笑一声。
“不觉得。”
尤可只想杀光他们。
——
晚上,几人聚集在小军家,他们的状态看上去都很差,毕竟杀了人以后没有人能睡得着觉。
“我们该怎么办?”最慌张的就属小军了。
没有人能出一个合适的主意,正沉默着,门铃响了。
这门铃好像催命符,小军牙缝里哆哆嗦嗦的挤出一句话:“……她、她来了吗?”
他不想去开门,可腿像不听使唤一样走到客厅径直去大门口开门,任凭自己的朋友们怎么叫唤他都没用。
按响门铃的正是**。
“大家都在呀,聚会怎么不叫我?”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十分美丽,小军却没有任何心思,脑子空白一片。
望向身后,尤可没有来。
“尤、尤可呢?”小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大概是这一点与昨天不同吧。
**毫无征兆的猛然凑近小军,还没等小军反应过来,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不是在你车的后备箱里吗?”
小道尖叫了一声,立马抱住了一旁的丁丁,几人颤抖成筛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小军的腿都在抖,冷汗出了一身。
笑着环视一周,**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刚刚的诡异只是错觉。
“骗你们的,他在你身后。”
正说完,小军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没经受得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僵硬着回头,正是本应在后备箱里的尤可。
“hi,晚上好~”
尤可弯着腰,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与他们甜甜的打招呼道。
“你吓到他们了。”**好心情的同尤可说道。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大门缓缓关闭,属于**的审判正式开始。
尘土飞扬,做起坏事来一点都不嫌麻烦,尤可正把他们几个埋进土坑里,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唯有小军比较沉默。
土坑很深,他们几个像萝卜一样被尤可种进了地里——正是昨天他们埋**的那块地,只有脑袋漏出来,其余的部分全部埋进了土里。
“你为什么不叫?”
尤可有些好奇,借助铁锹支撑着身体蹲下来问小军。
小军看了看坐在大土坑尖尖上方悠哉悠哉吃棒棒糖的**,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他很抱歉。
喜欢**却用强取豪夺的方式来占有,他也没能阻止自己的朋友杀害**。
他真的很抱歉。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眼泪和沙土混合,让白净的脸变得脏兮兮的,小道边哭边向尤可求饶。
尤可不说话,脚踩在铁锹上,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的眼睛来回在几个人身上扫视,像看死人一样冰冷。**从上面跳下来,慢悠悠的走到尤可身边。
“都弄脏了。”带着凉意的指腹按在了尤可一侧的脸颊上,轻轻擦拭。
“母亲,我可以杀了他们吗?”尤可跃跃欲试,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俏皮,漆黑的瞳变成了暗红色,白嫩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天真又带了些残忍。
几人已经没有功夫管尤可对**的称呼了,他们看着尤可,祈求他不要杀了他们。
“我的善良,在死以后被野狗吃掉了,你们去问野狗要吧!”
血腥的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眸之中,尤可的神情也随之癫狂。
他突然忆起了,从背后捅了他一刀的小贺。
铁锹高高举起,又快又准的扇在了丁丁脸上,血花四溅,溅在了不远处小道的脸上。
湿热,又滚烫。
“啊啊啊啊啊!!!血!!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真是聒噪。”尤可又把铁锹扇在了小道的脸上。“女士优先,你应该感谢我。”
小军闭着眼,那怕血溅在了脸上也不敢吱声。
这是噩梦,眼前的两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