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婚之前,杨旭文就管我叫老婆了,在傻眼的同时我真觉得他是个恋爱脑。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在一次电话煲里,那次他出差去北京,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很惬意的追剧。接到他的电话时我正追剧追到最高潮的部分,看到他的来电草草地接起电话。
“喂?兄弟,咋了?”
杨旭文:“……”
我:“诶呦宝宝我追剧呢,怎么啦快说快说。”
他:“这么晚了还追剧?看的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 ipad 屏幕:“嗯嗯对现在几点啦不知道不知道,我在看卢凌风会不会和喜君小姐亲嘴。”
他又是沉默片刻:“我记得是没有的宝宝…”
我:“哦。”(高冷)
他:“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啊…”
他委屈巴巴的声线在电话那头响起,像某种不断撒娇摇晃尾巴的大型犬。我几乎能想象到如果他现在在我身边的话,一米九的人会整个扑到我怀里,把我搂得紧紧的,然后哼哼唧唧地拿脑袋蹭我的肩颈。
……等等?
———老婆?!!!!!!
我:“!!!”
好了,这回轮到我沉默。
这个人好烦,明明离我这么这么远,三两句话却能把我的情绪轻易调动自如。我只感觉脸“蹭”的一声烧起来,害羞得不行,什么电视剧都追不下去。偏偏他还在不停叫我———
“老婆?老婆你说句话呀老婆…”
我很矫情地扭捏起来:“啊?什么?啊?呃呃我…在…呢。”
电话那头心情很好地笑起来,“别害羞呀老婆,我是认真的,我好想你呀。”
……
世界大抵只剩心脏轰鸣。
从那以后他对我的称呼就一直都是“老婆”,开始我总害羞得不行,呆立在原地,他坏心眼地又叫我好多次,我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看着他贱兮兮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眼睛都快笑得快不见了。
后来也渐渐习惯,但是我不会叫他老公,因为感觉不确定以后会不会结婚就喊老公,太早了,怪没安全感,所以我对他的昵称一直是“小杨同志”或者直呼其名“杨旭文”,再偶尔,叫声“宝宝”。
直到我们在圈里公开,发现他在外人面前也就这么水灵灵地叫我“老婆”,我刚灌下去的一口水险些就这样喷出来,朋友们也瞳孔地震地扫视我俩,只有杨旭文笑眯眯地揽住我。
一个朋友问:“???你俩…结婚了…???”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那个朋友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那就喊老婆了?”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杨旭文握住我的手安抚性地用了点力,仍是笑眯眯地道:“我们会结婚的,她一定会是我杨旭文的老婆。”
全场哗然。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回家之后躺在床上,他搂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在我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很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娶到你的,老婆。”
末了他自顾自地停顿良久,轻轻地加了一句“…会吧?”
我可能思考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个瞬间。
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几个瞬间吗。
那一刹那,我想,如果世界末日降临,我想和他在生命的尽头接吻,在夕阳的余晖散步。
于是在他有些许落寞的尾音里,他听见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一定会的。”
我自诩不问将来,怕是因为担心自己一腔天真热情被现实狠狠折磨,所以从来不肯为自己美妙幻想一个圆满,我的未来在我自己的设想中,从来都是最坏打算,“万一得癌、杨旭文会离开、我会永远孤单…”
我总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明白原来自己在被人爱。
于是杨旭文给了我更多更多更多的爱。
爱胡思乱想的人就应该找一个会随时表达爱意的爱人。
我知晓他也不过是个豪爽的赌徒,人前自信满满,人后小心试探。
于是在他呼吸一窒里,我翻了个身,主动缩进他暖洋洋的怀抱里,接着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腔前传来,我说,别担心,我们一定会的。
在很久以后我问他,当时怎么突然想到喊我“老婆”,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瘪瘪嘴委屈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北京出差好累好累,但是…”他转而又笑起来,拍拍我的头,“我一累就想到笑眯眯宅在家里的你,一瞬间什么累不累啊就被我抛去脑后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好想一直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