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到她们聚作一团,不由得怒喝一声。这一声断喝如雷贯耳,吓得众女子忙不迭低头行礼,齐声道:“见过嬷嬷。”此时,紫云自后缓步而出,见状心中顿生疑窦,暗忖此等情形必有蹊跷。于是,她迈前几步,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脚边,瞥见一物隐于缝隙之中,旋即快步上前,俯身拾起,质问道:“你们为何聚在此处?即便闲谈,也无需这般鬼祟。这地上又是何物?”
其中一位绣娘不满地看了看紫云,蔑视地膘了一眼:“姑娘,你谁啊,竟然敢质问我们!还有,我们为何围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其也女子不敢说话,只能附和性地点点头
这时,一旁的嬷嬷嘴角上扬,慢慢开口:哼,你们还是绣娘,真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她可是皇上叫我来亲自你来的新人,你们有什么权力,竟敢质疑她!
此话一出,众绣娘立刻簇拥向紫云,急切地询问起她与皇上之间的种种细节。然而,在这片喧闹之中,唯有一人静立原地,仿佛被某种思绪牵绊,纹丝不动,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一群绣娘现已散开,才使她看清了缘由。一个满身脏污的男子倒在地上,倒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这样乐观的人,竟毁在这些见识短浅的人身上,不知是哪出了错?
紫云急切地拨开围在身旁的绣娘们,快步上前去搀扶那男子。尽管他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脸上沾满的泥污却让他显得狼狈不堪,简直如同一个落魄的乞丐。正当采莲准备扶他进入绣房为其疗伤之际,却被绿林伸手阻拦。
“喂,就算你与皇上有关系,但这种人,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么“脏污的人,怎能带进绣房呢?”
没想到,那股嚣张的气势竟转移到了紫云身上。她斜睨了绿林一眼,正气凛然地说道:“他可是六皇子殿下萧祁墨,声名赫赫,未来极有可能登基为帝之人,怎会没有资格进入?”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哄堂大笑:“新人,你怕是还未从梦中醒转吧?如此卑贱之人,怎能与未来的天子之位相提并论!若真让他成了皇上,那我岂不是要去做皇后了,哈哈哈!”
此刻的她,只能强忍怒火,紧握双拳又缓缓松开,轻叹一声,心中暗想:“这群人,真是欺人太甚,恐怕到头来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吧?”
微风轻拂,带起少女们的缕缕青丝,本应欢悦的气氛却因此平添了几分凝重。紫云缓步走近绿林,细细嗅了片刻,眉头渐蹙,面露愠色:“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呢,原来是有人大胆至此,在茅房偷吃些不干净的东西。”
“闭嘴!”
绿林一声怒吼,震得全场鸦雀无声。然而,采莲却毫不领情,依旧阴阳怪气地说道:“咳,某人即便在茅房用膳,也该记得漱口,清理身周的气息啊,否则与人交谈时,叫人如何敢正视呢……”
“你…”
见绿林气得耳根通红,她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在现代,她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令那些企图辱骂她的人哑口无言,班上同学对此毫无办法。
现在,还是在没有高科技的情况下,那么一群绣娘必定是骂不过她的,“呦,某人这是被偷吃,被人发现哑口无言了?
“新人!你给我闭嘴:你别诬蔑我,小心我…我告诉贵人!”
宁贵人乃是宫中最受宠爱的佳人,她只需轻启朱唇,欲求星辰,皇帝便会为她摘下明月。因此,宫中上下无不对她敬畏三分,唯恐稍有不慎,便遭其忌恨,被逐出这深宫高墙之外。
她与绿林乃是一对表姐妹,尽管血缘上属于旁系,但这层关系却并未减弱丝毫情谊。她这位表姐对绿林宠溺有加,视若掌上明珠。
虽绿林是绣娘,因宁贵人,她也就在绣房中凸显出来。
因此,绣房之中无人敢招惹她,唯恐不慎被她比下去,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她认为,这一句可以让全给房害怕,也就能让紫云害怕_
然而,面对这一切,紫云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反而以更加尖锐的话语强势回击!
“绿林啊,你可快要满十八岁了,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是想着找大人帮忙呢?”
紫云不害怕,她也不甘示弱:“小事?你管那叫小事?那可是那么恶心的怎么不是,骂了几句就去找宁贵人,你也太妈宝了吧。”
“我…”
绿林看到怎么会闹成这样,还有人不怕自己还恶语相对的这些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绿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做绣工啊!”
这一句让她才反应过来:“白芷,这什么时辰了,怎不提醒我!
从一群绣娘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她身形瘦弱却身姿婀娜。那张脸庞仿若精雕细琢而成,肌肤白皙如新雪初降,透着淡淡的温润光泽;双唇轻抿,恰似一点朱丹在雪瓣上晕染开来,那一抹淡淡的红意,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她的眼眸像是藏着一泓秋水,清冷而幽深,在人群之中静静流转,仿佛带着一丝不属于这喧闹尘世的孤寂与清雅。她的出现,宛如一朵盛开在幽谷中的百合,独自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气息。她有些胆怯,缓缓走到紫云身旁,过了一刻钟左右,才低声道:“姐,今日有点特殊情况,”未说完有抬头看向紫云,“是这个人耽误了姐做工,也耽误了我提醒。”
所有人看向她。
紫云听到这荒谬的话,在一劳低低笑。”明明你自己忘了时辰,却怪我身上,愚蠢!”
绿林刚要开口,嬤嬤抬手止住了她:“好了,住手,再吵每人去内务领罚,还嫌时辰晚,再吵就正午了,还嫌迟。”
每位绣娘心领神会,纷纷低下头走进绣房。采莲扶着那人,感觉颇为吃力,每走几步便忍不住喘起气来。毕竟,他从未扶过如此沉重的女子,就连她自己平日里娇小轻盈的对象,也不曾这般分量。心中疑惑渐生,她忍不住暗自思忖:他不是每日都吃得很少吗?怎么还会这般沉重?这矛盾之处,让她越发不解起来。
嬷嬷一脸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真的要扶他进去?他会给你带来苦头的。”
“是的,嬤嬤,任何苦难我来承受,只要能救他…”
被他搀扶着的少年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神情里透着几分冷冽的嘲弄:“哼,又来了一个。这么多年了,救我的人不少,可到头来,不过都是冲着我的身份而来,妄图借此飞黄腾达罢了。最后落得个被侍卫一刀刺杀的下场,也算自找。”
但他听到紫云随后的话语时,却不禁流露出震惊之色:“我是他的朋友,眼见朋友陷入困境,又怎能袖手旁观?况且,我们之间还颇为投缘……”
嬷嬷满是无奈,只得上前搀扶住他,一步步将人挪到柴房里。这一通忙活下来,紫云只觉得腰酸腿软,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直喘粗气:“哎哟,可累死我啦!这孩子到底吃啥长大的,怎么这么沉?”嬤嬤听了轻轻一笑,语气柔和地说道:“兴许是有人暗中照料过他呢……对了,还未自我介绍,我叫张祎,在这儿待了十几年光景了。姑娘若是不嫌弃,私下里唤我一声张姨便好。”
而紫云差点被突然出现的系统吓死。
“恭喜宿主交到新密友,请再接再厉。”
请宿主接受任务:任务一:帮功略对象重归皇子之位。
任务二:请将功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100%,一旦失败,宿主便留在平行时空,提升完毕。
采莲忍不住问系统:“那他现在好感度多少?”
“回答宿主,功略对象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0%。”
紫云忍不住仰天叹息:“这运气也太差了吧?整整0%?得攒到猴年马月去啊!”话音刚落,她忽然眼前一亮,心中仿佛有道闪电划过。“对啊,我可是有金手指在身的!系统又没规定我不能动手脚……”念及此,她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开始乐滋滋地开始使用金手指。但她面前将她反弹在地还能发出了可怕的警告:
“警告!警告!”一阵冰冷的电子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检测到有人擅自篡改情节进度!即刻暂停金手指功能一次!若发现功路者滥用权限,系统将立即执行抹杀程序!”这声音如同寒冰刺入骨髓,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下一秒,无形的力量便会从虚空中伸出,将违规之人彻底湮灭。
紫云心中一惊,暗自懊恼:“不过是想试试罢了,怎么就偏偏玩过头了呢?明明只是想稍稍试探一番啊……”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见门口闪进一个小奴婢,轻声唤道:“紫云,快些出来做绣工吧,要是再磨蹭,管事可又要罚你了。”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知道了。”紫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拖着慵懒的步伐走出房门。她的身影在门口微微一顿,仿佛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刚迈出房门,就见张嬷嬷正聚精会神地向众人讲述着什么。因自己在现代上过学,便连忙走到队伍里站定,认真聆听起来。此刻的张嬷嬷,仿佛一位严厉的老师,正在整顿纪律,而她的神情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专注与顺从。
只见一位年长者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听好了!紫云是皇上亲自提拔进入绣房的绣娘,还望各位能够一视同仁,和睦相处,莫要生出事端与是非。老身就此交代完毕,大家各自回去做工吧!”
这句话传出后,众人纷纷回到座位上,低头开始专注地做起绣工。张嬷嬷的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紫云,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慢慢就会熟悉这里的一切了。你去坐在绿林旁边吧,她绣工十分精湛,可以多向她请教,相信你会进步很快的。还有啊,今日与明日你需要各完成一份绣工,总共两份,并亲自送到沐妃那里去。”
紫云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她怎么会绣工呢?她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话音刚落,她的思绪却突然飘向了另一件事。沐妃在书中确实提到过,她是六皇子的生母。可谁又能想到,那孩子的降生竟伴随着接连数日的狂风暴雨?当时的算命先生一见到这异象,便慌忙掐指推断道:此子必有邪气缠身,若不在这几日内抛弃,日后恐会克死至亲,甚至连亲生母亲都难逃此劫……
沐妃乍闻此言,心下暗惊。她正值盛年,岂能被一个黄口小儿克了命数?于是,她巧言令色,向皇上进言,将那皇子之位生生磨废,将其贬为庶人,丢在冷宫之中,任由他人唾骂鄙夷。废黜之后,沐妃又故技重施,装疯卖傻以博圣上关注。奈何此次却再难引起半分波澜。自此,她终日寻衅滋事,对宫女奴才百般挑剔,稍有不顺便严惩以解心头之愤。
让这样一个人去应对,于她而言既是轻易之事,又暗藏难处。她从未涉足过宫斗的复杂棋局,可她曾看过《甄嬛传》,那些权谋算计、人心浮沉,仿佛还在脑海中留存些许痕迹,或许能成为她的借鉴,化作几分可用的经验。
紫云轻轻坐在绿林身旁,绿林瞥了她一眼,低声嘀咕道:“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让张嬷嬷消气了,我才不会被你这套糊弄过去呢。”话虽如此,她却转而扬起笑容,对紫云说道:“咱们同是姐妹,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们便是。不管什么难题,咱们都能帮你解了。”
紫云心底疑窦丛生:她究竟还想玩什么花样?既然你非要故弄玄虚,那好啊,我便陪你走这一遭,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
她稍稍沉吟片刻,随后正视着绿林,开口道:“这绣工的技艺,究竟该如何……”话音未落,她却突然转了话题,似是在试探对方是否仍在伪装,“啊,对了。我记得当时带祁墨入府的时候,你好像对我们颇为反感?怎么如今反倒……”
绿林心头一震,险些露出破绽。他暗自惊讶,这人怎生如此聪慧?略作思忖后,便强打起精神,脸上堆起一抹笑意,悠悠说道:“哎呀,过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莫要在意那些个细枝末节。至于他嘛,只要不来搅扰咱们的清静也就罢了。对了,绣工这事呢,你得这般着手……”
紫云专注地聆听着绿林的讲解,只见绿林轻轻拾起绣花针,动作娴熟而优雅。他转向身旁虚心求教的紫云,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若想练就精湛的绣工,心中必先宁静,双手方可稳健。”
她先从选线讲起,“丝线要挑选光泽柔和、粗细均匀者,不可贪图便宜选取劣质线材。”接着又指着绷紧的绸布说:“布料也讲究,以平滑细腻为佳,若布质粗糙,则难以绣出灵动之感。”
只见绿林轻握绣针,开始演示起针法,“这平针绣最为基础,下针之时,需得讲究轻重有度,间距匀称,唯有如此,方能让图案呈现出平整而有序之感。”她一边解说,一边灵巧地运针,一时间,丝线翻飞间,一朵牡丹缓缓绽放在锦缎之上,那花瓣层次分明,色泽鲜活,仿若即将迎风而动,令在场众人不禁屏息凝神,深陷于这份精妙绝伦的技艺之中。
“还有,配色极为关键。”她停下动作,目光专注,“一幅好的绣品,色彩过渡自然,层次分明。譬如这牡丹,花瓣根部用淡粉,尖端略施深红,方显立体娇艳。”
最后,绿林语气沉稳而郑重地补充道:“绣工,它不仅仅是手中的一门技艺,更是一颗心所修炼的境界。这活计啊,急不得,躁更无益。唯有怀揣着耐心,心底藏着热爱,才能真正绣出堪称精品的佳作。”紫云众人静静聆听,心中皆有所触动,从此再不敢轻视那一针一线间蕴含的深邃学问。
绿林话音刚落,便轻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安静地拾起绣布,一针一线间流露出娴静的气质。紫云听完她的讲解,心中颇有触动,也渐渐沉浸其中,双手轻抚过丝线,开始小心翼翼地绣起来。
时光悄然滑过,正午的暖意洒满绣房。女孩子们的手指因长时间的劳作而微微酸麻,可心中那份对未完作品的眷恋,让她们放下绣针时的动作格外轻柔。一缕阳光倾泻而下,在半成品的绣品上铺开一层温润的金边,仿佛连时间也为之停留。低语声此起彼伏,姑娘们三两成群,脚步轻缓地朝膳房行去。饭菜的香气从远处悠悠传来,与夏日微风交织成一幅安宁的画卷,为忙碌的半日添上了几分暖意与满足感。紫云亦是如此,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绣针,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丝线的凉滑触感。带着些许不舍,她缓缓起身,融入那渐行渐远的人群之中,步履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与恬淡。
才刚迈步至门口,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猝不及防地撞入耳中。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两股汹涌的浪潮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每一个字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难以抑制的怒火,让人下意识猜测屋内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纷争。
尖锐的女声骤然响起,宛如利刃划破空气:“喂,你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吧?啥都不干也想白吃?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话音刚落,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一只碗应声坠地,瓷片四散。那声音稍作停顿,又带着几分得意扬起:“怎么,还想吃?也不是不行啊——不过嘛,跪下来求我的话,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口残羹冷炙。”
随后,一个略显忐忑的男声响起:“我……我已经干过活了,扫了整整几个时辰的绣房院子……”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般问道,“那我现在能不能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