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命永恒先知降临于世,传达他的意旨,是为宿命。”
——《菲罗斯星·先知书》
“阿斯塔将自己的一只眼赐予永恒先知,令他可通达时空,洞悉天数,此乃神之力。”
——《菲罗斯星·先知书》
意识是从一片混沌的寒潮中艰难上浮的。
最后残存的记忆,是协会大楼里永不熄灭的苍白灯光,键盘敲击声麻木地响着,还有窗外一片沉沉的令人窒息的雾霾。
连续两周没日没夜地接任务打流浪体,让我的身心都像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颓废得像一滩烂泥。
等我发送完最后的任务报告时,几乎立刻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
可如今醒来……这透骨的寒冷是怎么回事?
身体仿佛浸在冰窟里,每一条神经都被冻得刺痛,连灵魂似乎都要在这股寒意中凝固。
我僵硬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瞬间夺走了我的呼吸——
没有熟悉的电脑屏幕和工位,有的只是扭曲盘绕的黑色荆棘。
它们像是拥有生命的怪物,在巨大的穹顶上蔓延,在斑驳的石壁间肆意攀爬。
荆棘上的尖刺挂着幽蓝的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气,空气冷得几乎让人窒息。
而我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同样由这种诡异材质制成的冰冷平台上,
身体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壳,那冰壳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崩裂。
苏沐希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苏沐希我不是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座高塔的内部,空旷,死寂,唯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映照出这荆棘与冰霜构筑的建筑。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覆盖的冰壳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活动带来的刺痛感让我确认,这不是梦——或者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梦。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得如同冰晶碰撞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敲碎了这片死寂。
黎深你醒了。
我悚然一惊,循声望去。
就在离我不过数步之遥的地方,一个身影静立于交织的荆棘阴影中。
他穿着一身看似朴素却质感非凡的深蓝色长袍,身形挺拔,却透着一种与这座高塔融为一体的孤绝。
他的面容……是我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那张脸,棱角分明,俊美得近乎不真实。
苏沐希黎深?
我的心脏感觉像是一瞬间被揪住,又骤然松开,混杂着一阵悸动和恐慌的抽痛。
是他,可又……完全不是他。
我认识的那个黎深,眼神是温和的,带着人间烟火的温度。
而眼前这个 黎深 ,那双苍绿色的眼眸里,只有一片荒芜。
空洞,疏离,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仅仅是与他视线相接,就让我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陌生。
苏沐希黎……深?是你吗?
我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试探。
苏沐希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间,有细碎的冰晶无声萦绕、凝聚。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碎裂的冰壳上,语气平直,没有任何波澜:
黎深窃取创生芯核,亵渎神明,这就是你该付的代价。
苏沐希窃取?芯核?亵渎神明?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怎么都理解不了。
苏沐希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急忙解释,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
苏沐希我不知道什么芯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是在……
我卡住了。
我要怎么说?
说我在猎人协会大楼里睡着了,然后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这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得像一个拙劣的借口。
因为我看得出来,此黎深非彼黎深,他能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吗?
难道这里也是黎深的梦境?
苏沐希……是在做梦吧。
最终,我只能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黎深梦?
他重复了一遍,音调没有任何变化,那双冰封的眼眸里却似乎掠过一丝极淡近乎嘲讽的微光。
黎深闯入荆棘高塔的窃贼,总有无数的说辞。
他的指尖微动。
一股远比之前禁锢更强烈的寒意瞬间袭来,比我醒来时感受到的冰冷凌厉数倍。
幽蓝色的冰晶顺着我刚挣脱冰壳的手腕与脚踝迅速攀爬,构筑出更坚固、更寒冷的镣铐,把我牢牢禁锢在冰冷的石台上。
那寒意刺入骨髓,几乎要冻结我的血液。
苏沐希这是什么意思?
黎深安分的留在这里,直到你认清自己的罪。
他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黎深若再试图靠近创生芯核,下一次,你将与这高塔的冰霜,化为一体,直至永恒。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便融入那片荆棘的阴影之中。
冰冷的触感从四肢不断传来,提醒着我此刻的处境。
空旷的塔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我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我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他冰冷的话语和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巨大的困惑、委屈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苏沐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充满荆棘与冰霜的诡异高塔是什么地方?
创生芯核又是什么?
而他……这个如此陌生、视我为罪人的黎深,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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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二创,我就不按照先知日卡套里的剧情事无巨细的来写了,但剧情主旨不变,后面是想BE还是HE还没想好,写到后面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