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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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走廊里还飘着晚训后的淡淡汗味，肖战刚从你那回来，拐进王楚钦房间时，少年正对着战术板勾勾画，指尖的马克笔在“反手拧拉”几个字上顿了顿。

肖指导“头头，明天我带妮儿出去溜达溜达，你比赛的时候我两就不去了”

王楚钦（点点头）“散散心挺好的”

清晨的福冈带着点海雾的湿意，出租车停在训练基地门口时，肖战已经等在车边了。他手里拎着个帆布包，见你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跑出来，笑着扬了扬下巴。

肖指导“挺快，还以为得等你十分钟。”

安念“肖指早，你更早吧。”

肖指导“赶早不赶晚嘛。（坐进副驾，跟司机报了码头的地址，转头看你）昨晚睡够了？没盯着录像看一整夜吧？”

安念“看了一小会儿，后来就睡了。”

其实是对着窗外的路灯坐了半宿，右肩隐隐作痛时，就伸手按一按，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比赛时的球路——要是那个球再快半步，要是侧身时敢再发力一点，是不是就能再撑一局？

肖指导（没戳破，只从帆布包里摸出个纸袋子）“先垫垫，便利店买的饭团，金枪鱼馅的，你以前说过好吃。”

码头比想象中热闹。渔船泊在岸边，漆成蓝色的船身沾着湿淋淋的海藻，渔民们正把竹筐里的渔获往岸上搬，银闪闪的鱼在筐里蹦跳，溅起细碎的水花。

安念（嗅嗅鼻子）“哇噻”

肖指导“舒服吧”

安念（点点头）

肖战领着你往码头深处走，路边有个搭着蓝布棚的小摊，老头正蹲在地上撬海蛎子，铁撬划过贝壳的脆响里，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

肖指导“尝尝？（递过来个装着海蛎子的纸杯，淋了点柠檬汁）刚撬的，没加别的。”

走到码头尽头的礁石滩时，风大了些。你把肖战给的外套穿上，袖子长了一截，你攥着袖口蹲下来，看海浪漫过礁石，把小海螺冲到脚边。

肖指导“其实昨天晚上，我跟马导聊了聊。他说你在场上一直在收着打，反手接发球的时候，手腕都快拧成麻花了，就怕右肩发力。”

安念（看着远处的浪）

肖指导“我知道你急。（捡起个小石子，往海里扔，石子“咚”一声落进水里，溅起个小水花）肩伤没好利索，想赢，想证明自己能行，这些我都懂。但你看这海浪，它也不是一直往前冲的，退回去的时候，是在攒劲儿呢。”

安念“肖指，我是不是太犟了？大家都让我歇两天，可我总觉得，多打一场就能多练点，哪怕是‘保胳膊打’，也比坐着强。可昨天……昨天还是输了，我连侧身拉弧圈都不敢太用力，莎莎姐为了补我的位，跑了好多没必要的来回。”

肖战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你的后背，像以前小时候输了球那样，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让人安心的稳。

肖指导“犟不是坏事。运动员要是不犟，怎么跟自己较劲儿，怎么往上冲？但犟得有章法。你现在不是跟对手较劲，是跟自己的伤较劲——跟伤较劲，不能硬来，得绕着走，等它松松劲儿了，再把它摁下去。”

肖指导“你看这海螺，它长壳不是一天长起来的，哪块地方该厚点，哪块该留个缝透气，都是慢慢琢磨出来的。你现在也是，得琢磨着跟这伤相处。以赛代练没错，但‘保胳膊打’不代表瞎打，是得找到既能练技术，又不添新伤的法子，比如多练反手衔接，比如跟莎莎磨合更省劲儿的跑位，这才是聪明的练法。”

你把海螺攥在手里，壳上的纹路硌着掌心，有点痒。你想起昨天训练时，肖战站在球台边，拿着拍比划。

肖指导“昨天输球，不全是你的事。双打是两个人的事，赢了一起笑，输了一起扛。莎莎昨天晚上还跟我说，让我劝劝你，别自己钻牛角尖——她还说，等你肩好点了，陪你加练双打呢。”

风把他的话吹得很轻，却像小石子落进水里，在你心里漾开一圈圈软乎乎的涟漪。你吸了吸鼻子，把海螺举到耳边，能听见呜呜的风声，像海浪在说话。

肖指导（起身拍拍屁股）“行了，该往回走了”

安念“嗯”

肖指导“回去看哥哥比赛”

安念（拍了拍脑袋）“坏了我都忘记了。那我们走吧～”

肖指导（指着你的脑袋）“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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