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姜氿再迟钝，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其中可能的缘由是什么了。
捧着手机的双手慢慢垂落，她抬头看向王昶，无光的双眼逐渐变得水润，眉头微蹙，直愣愣地看着他。
想说的话也在这无声之间被眼前之人听懂，王昶将碟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姜氿的头，随即抬脚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时还不忘留下一句：
王昶“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他此刻没有其他能为姜氿做的，也只能出声提醒她别太忧心，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刚关上门，王昶就和不远处的家长对上了目光。他脚步顿了一下，扬起笑容大迈步向她们走去。
“怎么了？”
王昶“没什么，就是今天一冷一热的吹着有点难受，等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王昶自然不会和盘托出，张芜她们也都认识，到时候别徒增更多的人担心。
“这样啊，那水果她吃了没？”
姜母继续开口问道。
王昶“吃了，您放心，我看着她吃的。”
“那就好。”
听到这个回答，姜母松了一口气。她的女儿她自己清楚，要是真的到了“很不行”的地步，她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既然还在吃，那应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放下了心，拉着姜父一起回房间休息了。
而昶妈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没有开口，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总觉得不太对劲。
“畅畅，你跟妈妈说说，是不是你惹姜姜生气了？”
在确认已经看不到姜氿父母的身影之后，昶妈这才拉着王昶的袖子，示意他低头，用气声悄悄地问他。
听到这话，王昶简直是哭笑不得。他牵起昶妈的拉着衣袖的手，将手放回到她自己的手上，拍了拍。
王昶“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怎么可能惹小氿生气呢。”
王昶的表情虽然不太正经，但昶妈看得真切，他的眼神没有闪躲、神情也没有不自在，这才悻悻然收回了心思，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胳膊。
“没有就好。”
“要是让我发现你哪天惹她不高兴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没！”
王昶“收到！”
顺着手指的力气，王昶夸张的摸着胳膊，脸上却还是挂着笑，插科打诨般地回复了自己妈妈。
送走了家长，王昶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将客厅的大灯都关了，留着沙发旁一盏不是很刺眼的夜灯与这长夜相伴。
手机屏幕熄了又亮，亮了又再次熄灭。姜氿最终也没能进一步动作，她不知道该对屏幕那边的张芜说些什么，而且在这之前，她对这些信息好像并没有印象…
更何况的是，那次直播考核只是开始，之后还有好几次的信息，她都没能够回复张芜。
姜氿踌躇了，更准确的来说，她害怕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张芜是否还像之前那样等着她。
床上的人慢慢缩成一团，姜氿抱着自己的膝盖，而整个房间里，除了那平常看起来微乎极微的手机屏幕光，竟再也没有任何光出现。
房间外的客厅里，那一盏夜灯依旧亮着，是怕姜氿出来喝水时撞到，特意留着的。
只是现在那一侧的沙发上明显有一个人的身影，他手上的手机也被打开，白色的光映在王昶略显颓丧的脸颊上，他闭了闭眼，最终没能将内容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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