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直视那双枯井般的双目,还故作惋惜的调笑道。
苏昌河.娘娘是美人,披着麻袋都漂亮,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思。
易文君锁着眉头,压根不懂苏昌河阴晴不定的脾气,不欲再与他多言。
易文君.你想怎么穿怎么穿,谁拦得住你。
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提起裙角回府。
易文君.你不是名震天下的送葬师嘛,自己想办法进来。
易文君立在褪了色的门框间,素手扶着门沿,正缓缓咬合的门隙间有一线残阳如血,恰好横过她腰间。
苏昌河不知怎的,只瞧着门轴闷响着又收一寸,将易文君的身影压成更薄的剪影,竟觉得她好似一只囚鸟。
关上门,把苏昌河那小子彻底隔绝在外头,易文君才晃晃悠悠的找白鹤淮。
百里东君.文君,你来得正好,我和鹤淮刚准备把这一路的经历绘声绘色讲给你听。
百里东君与白鹤淮坐在桌边,见易文君款款走来,按耐不住兴奋。
百里东君.暗河三家争夺眠龙剑,苏昌河把他们都算计了,三族自相残杀,把争乱扩大。
百里东君.最后他倒是成了大家长,具体我也不清楚。
白鹤淮.但我找到我爹了,就是那个拿法杖的苏喆。
白鹤淮.我和表哥还在蛛巢发现了一个神秘地洞,那里摆了好多话本小说。
百里东君适时插嘴。
百里东君.没错,鹤淮给大家长施展移魂大法时我无事可做,只能在房间走来走去,意外发现了那个地洞。
易文君.你们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易文君.大家长最后怎么还死了?
百里东君.最后一刻唐怜月追上来了,大家长不得已使用内力,雪落一枝梅复发。
易文君.玄武使啊…
易文君指腹不停摩挲茶盏的侧壁,在她眼帘看不到的地方,百里东君与白鹤淮对视一眼。
白鹤淮.文君,你想去南安城吗?南安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气候温和,城池富庶,苏暮雨把宅子送给我们住,我想把药庄开在那里。
易文君.我都可以,鹤淮。
瞧着那面上纠结的女子,易文君失笑道。
百里东君.那我也要走了,雪月城事务繁琐,司空长风那家伙还写信催我回去。
易文君.知道了,去吧,小酒仙。
易文君对百里东君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年少时那个调皮捣蛋的贪酒少年,只是当现在的百里东君说出这番话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他们长大了。
百里东君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口中的赋有调侃意味的“小酒仙”也真正成为了江湖称叹的酒仙。
百里东君拱手拜别,此去并非雪月城,而是寒水寺。
寒水寺有一小僧童,名唤无心,俗名叶安世,乃是故人之子。
百里东君.文君,等过段日子我再去南安找你。
易文君.我等着你,百里东君,我等着你来找我。
数次想张口将真相告诉易文君,脑海里不断闪回易文君当初心如死灰的模样,又不甘心的闭嘴。
易文君痊愈以后回皇城,以明德帝的偏执性子,必不会让他与她正大光明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