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天文台的铁门在寒风中呻吟,程楷用生锈的钥匙打开时光的枷锁。姜雨的帆布鞋踩在积灰的台阶上,每一步都激起记忆的星云。这是跨年夜订单截止后的第一个小时,城市在远处绽放着人造的星光,而他们追寻的是更为永恒的救赎。
"看,"程楷调整着破损的天文望远镜,"摩羯座正在苏醒。"姜雨的强迫症驱使她数着镜片上的裂痕,直到程楷的手覆上她的眼帘。他的掌心有工作室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金属的冷冽,像颗正在坍缩的恒星。
当摩羯座星云的光芒穿透大气层,程楷锁骨间的碎星吊坠突然发出共鸣。那半颗星星是他前女友留下的伤痕,此刻却因姜雨的存在而震颤。"它找到了缺失的棱角,"他低声说,"就像我找到了你。"
姜雨在星图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童年衣柜的木纹、父亲皮带扣的反光、母亲离去时高跟鞋的轨迹,所有创伤都在宇宙尺度下重组。她突然明白,强迫症不是诅咒,而是宇宙赋予她的特殊频率,用来接收来自星辰的讯息。
程楷将她的手掌贴在天文台的铜制穹顶上,金属的震动传递着远古星体的脉动。"这是你的星座,"他指向正在苏醒的摩羯座,"叫'星尘守护者'。"姜雨的泪水在零下温度中凝结成冰晶,折射出程楷从未示人的脆弱。
他们在破晓时分离开天文台,程楷的机车后视镜里映出整个银河系。姜雨数着他外套上的星屑,这些来自摩羯座的光子将在工作室里重组成新的星空灯。而程楷锁骨间的碎星吊坠,终于完整地闪耀着属于他们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