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隐居后,范闲的生活开始平静,淡淡的,顺顺的。有点嗜睡,阳光好的时候也会觉得幸福,一年两年然后就一直会这样老去。
但门外匆匆响起脚步声,一封书信被交到范闲手里,封口的腊漆工整平滑,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页,简单地着:“老师,京都开始下雪了。”后面还有一枝随信送来绽开的红梅。
原来是李承平当今皇帝寄来的信。
范闲握着页角看了许久随后又捏那枝红梅打量起来,慢慢地就陷入了回忆。
“老师?”
李承平自从登基就已经不会很久再叫他老师,离上次过去了很多年。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纸上那句话的注脚是:“师傅,我很想你。”
想到这些的范闲心脏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假如早年京都留给他的遗物只有一个人李承平。滕梓荆、陈萍萍、长公主、太子……那些爱的恨的都埋在黄土里消蚀而去,现在唯一还能和他同频为这些人、事在远隔千里在京都喘息的人只有李承平,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有。
如果没有李承平的这封来信,范闲可能会一直平静的生活下去,淡淡的,没有水花,温和也是一种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