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亲爱的孩子,对于…我很抱歉”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坐在高大的香檀木椅上,手拿一支白色皇后,神色憾然,言语中略带一丝安抚。
这是哪?
年幼的女孩,沉默地站在女人身前,她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破灭,接着被新事物所取缔。终于,女孩微张嘴唇,用颤抖的声线吐出心声,字字泣血:
“为什么…,我以为我能救下…,您答应过的…”
看着女孩痛苦迷惘的神情,女人并不满足。这似乎还不够,为此,她愿意为了这枚有用的棋子,再下一记猛药。
“为什么?呵呵…”她语气骤变 ,连着嘴角一同上扬,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轻柔的话语残忍地刺穿女孩的心脏:
“……小姐,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身为…,我必须确保他们按照我规定的路线离开。同样…”
她将桌上的棋盘翻转过来,白色皇后落入格中,方寸之间,黑棋纷纷倒下,出局,死亡。
女人指尖轻挑,白色士兵飞出,如利剑出鞘,直直地驶向女孩。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两手张开,白棋准确无误地落入掌心。
“这,也是你的选择。”
女孩垂头不语。紧紧攥着那颗棋,硌得生疼。
女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满意地为这场棋局画下句号。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孩子,你们都甘愿入局,不是吗?”白皇后,撕开了伪善退让的面纱,她策无遗算,连同意外之喜一并笑纳。
巨大的阴影下,黑王的落败已成定局。这本不该如此的,黑王有些惊惶,她的王后呢?本应在她身边的王后去哪了?
王后无法回答,她轻信了白皇后,落入了圈套。她早已退局,沦为白皇后的一枚小小的士卒,无力回天。
“当一一”
将军。
..............
“不、不、不!我不是、不是的!”
“不是自愿的…”
“不是…”
“我没有想过…”
伦敦国王路。
一位女孩靠坐在阴翳的角落,她衣着破烂,发皱微黄的白色老式衬衫上打着几个明显的补丁,深蓝色的牛仔裤已经脱色严重,一块浅,一块深。暗淡干枯的棕发遮掩住女孩痛苦的神情,但她口中的呓语和时不时颤抖的娇小身躯,无不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一一她陷入了一个相当长的梦魇之中。
与此同时,小狗皮克勒斯正在躲避狗仔与记者。
他和查尔顿一起散步时,正思考着小狗拥有合法狗权的可行性。
人类在地球上占据绝对统治地位,如果人类没有了至高的统治权,那么是否小狗哲学家能获得更多的认可?人类能否更能理解狗狗的想法?
比如,小狗哲学家更想在家看《沉思录》和《理想国》,而不是和查尔顿一起散步,玩飞盘游戏,或是吃带有海鲈鱼的奇怪罐头配方。
想着想着,皮克勒斯突然发觉不对劲。原本应该在他耳边发出爽朗笑声的查尔顿和向来活跃的温迪,爱丽丝,纳尔森都不见了。
并且,敏锐的小狗皮克勒斯引以为傲的神秘术察觉到了极为亢奋的情绪波动。
“啪嗒!”
“砰!”
“哐cang!”
“嘿!我的车!”
“当心点!臭小子!”
“欧!我的摊位!”
街角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
“站住,你这该死的家伙!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15次违反社会治安秩序,妄图践踏伦敦治安法的威严了!”一旁正冲着嫌犯破口大骂的警官领着一众警员快速奔向嫌犯,试图抓捕这个不守规矩的小子。
不幸的是,嫌犯所逃之向正是小狗皮克勒斯的所在地。
“欧!亲爱的警官。这是一场不必要的误会,一滩死水的伦敦需要我特制的美梦幻剂来充满活力。”
“长官!伦敦属于自由!另外,暴力不属于伦敦!艾弗森先生就是很好的例子。”挖掘艺术逃跑也不忘宣扬他的理念,大声向警官反驳。
小狗认为,这样跑步,容易出事。
尤其是,当对象还是那个鼓动毛绒绒离家出走,试图前往法国的挖掘艺术时。
比起可靠聪明的梅兰妮,挖掘艺术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别给我提他!”警官有些恼羞成怒。
“我非得把你关在拘留所,好好教育几天不可!”
“所有人,全力追赶嫌犯,誓要将他缉拿归案!”
“yes,sir!”挖掘艺术与众人的距离正在缩小。
“啊噢,情况看起来不妙。”挖掘艺术回头看着步步紧逼的众人,心中大感慌张。
这要是被抓住了,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他的步子愈发急促,蓝绿色的衣角和黄色发带在风中飞舞,愈发凌乱。像极了一团肆意的海藻怪。
“既然如此,长官,恕我直言,你应该好好感受一下伦敦的自由与不羁。”挖掘艺术掏出了他特制的泡泡水。
“肆意潇洒的风会将自由吹向伦敦的每个角落,哈哈!”他笑得张扬,笑得狂放。
突然,他又笑得花容失色。“欧!不!这是什么!小狗,别挡着路!”
小狗皮克勒斯看着向他奔来的花容失色蓝绿海藻怪,长叹一声。
“呜呜呜~,汪汪!”
“小狗本不愿意如此。”Mr.Apple出台的狗语翻译器冰冷的电子音灌入挖掘艺术脑中,那声音透露着诡异的怜悯。
皮克勒斯飞身扑向挖掘艺术因意外有些变形的面孔,灵巧的四肢完美着陆在他的身体上。他甚至能感受到黑白色边牧有力的爪子借机给了他一巴掌。
“砰!”
“小狗为他的失误感到抱歉。”伴随着挖掘艺术的落地,狗语翻译器的声音再次响起。
迷幻泡泡水一滴也没有浪费,全洒在挖掘艺术的身上了。
“噢~我仿佛看见了自由的伦敦在向我挥手~嘻嘻~”挖掘艺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警官随即赶到。
看着地上的一人一狗,他转身招呼下属将挖掘艺术带走。
“你们,把这家伙带回警局。”
“遵命,长官。”
“至于你”他又转回来,双腿微弯,俯身揉了揉乖巧的牧羊犬,嘴角含笑“乖孩子,干得不错,好样的。”
“小狗感到非常荣幸。”皮克勒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满意。
人群逐渐聚拢,只为看见这场闹剧的收尾。他们交头接耳,他们低声谈论,他们对新闻趋之若鹜,只为给麻木的生活添点彩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交谈声、闪光灯、话筒开始肆无忌惮,他们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经验丰富的警长也拿他们束手无策。
清醒过来的挖掘艺术上车时,不满的低声嘟囔:“真是不公平,长官。那些只为博取热度的人造成了比我严重百倍的事故却不必受到惩罚。而我,一位追求艺术气息和自由的艺术家却饱受迫害和讥责。”
“这真是一次失败的行为艺术,比上次的雷米特杯还要糟糕。”
警员随即用警棍狠狠地打在挖掘艺术的背部“少废话!赶紧上车。”
暴力对待嫌犯似乎没有明文规定在伦敦治安法上,这对犯人并不公平,也并不民主。皮克勒斯想。
这并不公平。
好在不公行为结束得很快。
伴随着警笛和汽车尾气的出现,警察留下一地狼藉扬长而去。
人们的目光在逐渐减少,他们不会注意到一只平平无奇的黑白边牧的。不是吗?
小狗乐观的想,只要自己不发出响动,人们就不会关注自己的。这是伟大的人类心理学家曾经说过的。
小狗引以为傲的神秘术察觉到人类们的情绪逐渐恢复平稳,他略显愉快的轻晃尾巴,如往常一般,拍打着查尔顿的裤脚。
等等,查尔顿?!
皮克勒斯扭头一看,自己的尾巴正拍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裤腿,他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黑。
男人是个实习记者,为了这次的新闻,他几乎和警官们一同跑完了全程,但可恶的上司却拿走了他的照片。
该si的,没了照片,他该拿什么写报道?拿什么去换取自己的薪水?
他心中满是怒火,偏偏自己小腿外侧一直受到异物拍打。
男人猛然低下头,身上挂着的二手黑色相机和他的身子一同因愤怒而颤抖起来。
是条黑白色的边牧。
“这年头,就连条边牧都能欺负我了吗?”
他大声呵斥着皮克勒斯离开:“滚开…滚开!你这该si的**!”
积蓄已久的怨恨此时倾泻而出。
皮克勒斯清楚地看见,男人眼中充满着阴翳和癫狂。
小狗警惕地弓起身,露出锋利的犬牙,低嚎着,试图吓走他。
当然,勇敢的毛绒绒也做好了与之一搏的准备。
实在不行…皮克勒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狗做好了充足的准备。”Mr. Apple发明的狗语翻译器贴心地为其送上解释。
“怎么?现在的边牧人手一个狗语翻译器了吗?”
“你这**又不是那皮克勒斯,要是他,至少还能帮我博回一点微薄的薪水。”
想起他那被上司夺走的报酬,上司丑恶的嘴脸,男人弯下腰,眼中的怒火忽的被浇灭,眼里一片黯然。
干嘛冲着只狗儿发火呢?
又不是狗让他没了报酬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鱼都觉得委屈,更何况是一只带狗语翻译器的边牧呢?
狗语翻译器…
黑白…
边牧…
等等,边牧!!!
男人猛地直起腰,眼中带着三分试探,三分希望,还有四分狂喜,宛如一道标准的扇形统计图。
他对着一头雾水的小狗,战略性地发出试探:“皮克勒斯?”
“小狗表示惊讶。”狗语翻译器再次贴心地送上服务。
“真的是你!皮克勒斯!那个从怪盗艾西手中找回雷米特奖杯的英雄狗狗!”男人激动地喊到。
他太过激动了,以至于一跃而起,一蹦三寸高,一跳闪老腰。
“太好了,我的薪水回来了…啊!”
他真是太不小心了,以至于大家都听见了。
“什么!?英雄小狗皮克勒斯再次出现!”
“什么?!英雄小狗皮克勒斯再次立功,成功捕获嫌犯!”
“什么?!英雄小狗惊现辑察一线,疑似已经服役!”
“这可是大新闻啊!在哪呢?”大家的眼睛都亮了,眼里闪着激动的绿光。
皮克勒斯好似一块新鲜的肉,被狗仔记者垂涎着。
他们的眼睛亮了,皮克勒斯和男人的眼睛就灰暗了。
“小狗感到了不安”皮克勒斯的尾巴笔直地夹在两股间,面对人类突如其来的热情,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呐,他在那呢!”
“呜呜---”可怜的毛茸茸伏下身,嘴里发出带有威胁性质的低吼,警惕的看着对他虎视眈眈的记者。
然后,果断逃跑。
“乖狗狗,别跑!站住!”
“新闻,我来了,你别跑!”
“等等,还有我!啊!我的腰…”
.....
.“哈哈!温迪接着!”
查尔顿将手中的弹力小球奋力扔向远方。
“汪、汪汪”温迪兴奋地狂吠。
身形矮小的小斗牛犬扑腾着四肢,欢快地追赶着弹力小球远去的背影。
查尔顿站在原地,脸上洋溢着憨厚爽朗的笑容。他双手叉腰,心里不由得感慨。
自从皮克勒斯出名后,大量的电话和信件就缠住了他,以至于减少了与狗狗们的玩耍时间。可以出来散步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这还是他拒绝了大量邀请地缘故。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你说是不是?皮克勒斯。”
“皮克勒斯———”皮克勒斯没有回答。
“皮克勒斯?”
……
继帮助警方捉住罪犯后,我们的英雄小狗皮克勒斯再次引发了人潮,被迫开始了一场漫长的追逐战。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