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在大街上把我拦下,她是理子婆婆的女儿,几年前就嫁到隔壁村了。听说,她这几年都在大名府工作。
美惠比我大上几岁,所以从来都是把我当做亲弟弟看待的,在她还未出嫁时,很照顾我和灿。
在灿还小的时候,我在外面工作,都是她和理子婆婆帮我照顾的灿。
“灿她……她。”美惠说着眼泪就从眼眶流了出来。
“灿,怎么了?!”我着急的询问。
“她死了,听说是顶撞了夫人,被……”美惠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灿怎么会死!!!”我怒吼着,抓着美惠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
“灿的尸体呢?”
“城东区的乱葬岗里……”
天空中下起大雨,仿佛在痛诉着这该死的命运。
灿的尸体,混杂着泥水与血水,平时了那么爱干净的女孩儿,现在却变得脏乱不堪。
我抱着灿的尸体在雨中怒吼着,发泄我内心的不平。
神啊!你不公平。
凭什么罪恶的人能好好的活着?
凭什么罪恶的人能获得幸福?
凭什么罪恶的人都是顶层人?
凭什么想要好好活着的人,却给他施以苦难?
“嘶啦!”
这一声毛骨悚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声音是如此清晰,仿佛直接穿透了耳膜,直击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皮肉,伴随着筋骨断裂的清脆声响和肌肉破碎的沉闷声音。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混合着泥水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窒息的洪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迅速与泥泞的土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棕色。
那血液混着泥水,如同一条扭曲的蛇,不断地向四周蔓延,将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诡异的颜色。
然而,天公并不作美,大雨倾盆而下。
那雨水如同无情的刷子,一遍遍地冲刷着这片被血液染红的土地,试图将一切痕迹都抹去。
与泥水的混合物逐渐被稀释,最终,血水被雨水带着流向远方。
我死死的抱着灿的尸体,倒在地上,感受着她冰冷的温度,还有我逐渐降低的体温。
“大名,我就说美惠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老早想要策反了吧?瞧瞧,如今找了一个土包子,就想要对付您呢!”一个人讨好的对大名谄媚的笑着。
“美惠人呢?”
“已经找人解决了,那我的报……”
还没有等那个人说完,大名瞬间把武士刀从腰间拔出,一刀断送了他的生命。
“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前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大名面无表情的盯着脚边的尸体。
“把美惠家里面的人全部给我处理掉,动作要快。”
大名转身离去,还不忘对旁边的人吩咐。
人影散乱,仿佛被风吹散的落叶一般四处散落。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世界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那无尽的雨声还在持续不断地落下。
雨滴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大自然演奏的一场交响乐。每一滴雨水都带着一种静谧的力量,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宁静之中。
此刻,没有了人声鼎沸,没有了马蹄践踏,只有那片无边无际的雨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流逝,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但我似乎能够看见我的父母正站在我的面前,他们脸上带着悲伤和绝望的表情。
抱歉,爹娘,我没能保护好妹妹……
“多么可怜啊!”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艰难地抬起头,用那毫无生气的眼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男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的双眼呈现出玫红色,散发着一种玩味的情感。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这个男子的深深恨意。
“就让我赋予你强大的力量吧!这样你就能为你妹妹报仇了。”
男人的指甲变长,插入我的脑门。
我只感觉身体仿佛炸裂开了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袭来,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种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但我还不肯放开灿,只能死死抓着灿尸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疼痛才完全消失。
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无惨大人。”
“去吧,为你的妹妹报仇吧!”
大名府邸,火光冲天,烈焰肆虐,仿佛一头饥饿的巨兽,欲将这座府邸及其中的一切生命与记忆吞噬殆尽。
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那绝望的旋律,在火光中扭曲,美妙得令人心悸。
血腥味与尸体被烧焦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是多么诱人的气味,食物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金钱、地位、美人,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大名不断的向后退去,在他的身边是一把断裂的武士刀。
是他刚刚想砍我,却因为我的身体太坚硬了,而断裂的武士刀。
“哈哈哈!”我看着天空不断的大笑。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因为她已经死了,被你害死的!”
“杀人偿命就是人之常理,所以你要跟灿陪葬才对。”
“哦,不!灿不会想见到你的,所以你还是去地狱忏悔你的罪孽吧!”
“地狱可是很冷清的哦,但是你也只配去地狱了,反正,天堂像你这种人也进不去。”
我不断的靠近大名,喃喃自语,脸上的神情癫狂,就仿佛一个疯子。
哦,不对,从灿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彻底疯了……
随着连续的惨叫,大名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地衣,你做的很好。”鬼舞辻无惨刚来就看到周围惨烈的情景,向地衣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无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地衣起的名字,不过,他至少有名字了。
“多谢无惨大人夸奖。”地衣恭敬的单膝下跪。
“继续努力吧!找到青色彼岸花,报答我对你的恩情。”
“是!”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却多了一个有名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