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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野昏睡了一整天,最终却被手掌传来的剧痛生生唤醒。
掌心的伤口仿佛有生命般,痛痒交加,犹如无数细小蝼蚁载啃噬她的血肉。
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试图缓解难以忍受的折磨,可越是挣扎,便越能清晰地感知到刺骨之痛。
张函瑞细心为她包扎好的纱布,早已被她无意识下抓挠得支离破碎,鲜血渗出,染红了指缝。妩野紧咬下唇,用力到几乎能尝到血腥味。
更让她崩溃的,是每当她闭上眼睛,无论是沉入睡梦还是短暂醒来,上一世的种种痛楚便如潮水般涌入,挥之不去,盘踞脑海。

凭什么、凭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错的不是她。凭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由她来承受,她无法任由自己落得此般模样。
强烈的情绪波动像巨石,重重压在胸口,而掌心的伤口似乎也随之变得愈发灼痛。像在嘲弄她的无助、她的不甘。
“…”
*
踏入一楼,未开启任何灯光,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幽暗的光线笼罩着整个空间。
这个时间点,这里大概空无一人。妩野拖着疲沉的身躯,在一楼寻找医疗箱。
记忆中,她总能看到左奇函那家伙偷偷摸摸地带着擦伤前来处理伤口,可此刻,任凭她怎么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熟悉的箱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妩野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不自觉间,她低声咒骂了左奇函一句。
·妩野·“狗东西…”
“哒、哒…”
脚步声在黑暗中极轻地响起。
妩野正专注翻找着药箱,“咔嗒”一声轻响忽然从背后传来。厨房的小灯被点亮,暖色灯光瞬间倾泻而出,将她狼狈的身影映衬得无所遁形。
·妩野·“…”
她下意识眯起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当视线渐渐清晰,那张令她无比嫌恶的面容撞入眼底。

左奇函站在门口,背对着光源,看不清神情。
目光率先落在妩野手掌上那块被血浸透的纱布,瞳孔微微一缩,透出几不可察的波动,但很快又依赖,像是害怕泄露心底的涟漪。
他稍稍偏过头,语气淡漠得近乎刻意。
·左奇函·“药箱,我收起来了。”
·左奇函·“你找不到的。”
声音平稳,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妩野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警惕种夹杂着凛冽敌意。
她唇角轻撇,一抹不屑的冷笑浮现在脸上。这狗儿子,还真是继承了他亲妈的那副德行,总能精准撩拨起人的怒火,让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妩野·“你管的着吗?”
她微微启唇,声音里带着压制的愠怒。
左奇函没再说话,径直走过来,从最上层的柜子取出一个药箱,放置在妩野面前的餐桌上。动作自然到像是做过无数次。
·左奇函·“手,伸过来。”
妩野却像被针刺中了一般,猛地将手缩回,眼神凌厉无端。
·妩野·“滚!”
“滚”这个字眼,左奇函听过太多次。从妩野唇间吐出时,总是裹挟着毫不遮掩的嫌恶。
她骂他、厌恶他、恨他,他从未说过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受着、顺着她。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忽视后默默离开。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指节逐渐泛白,似是在克制着什么。片刻沉默后,声音压得更低了。
·左奇函·“你手再这样抓下去,会留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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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子我老公怎么还没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