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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野清楚张函瑞厌恶烟草的味道，可她偏偏喜欢逆着他的意愿来，喜欢故意在他外套上留下刺鼻的烟味。
有时，她甚至会当着他的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缓缓飘向他。而他呢，眉头紧蹙、轻咳不止，显出几分不适。
每每见张函瑞此般反应，妩野唇角便总会勾起一抹得逞且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活像只狡黠的狐狸。
这几乎成了她一种恶劣的习惯，宛如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即便到了今日，依旧褪不去这抹顽劣痕迹。
也许，在张函瑞眼中，这根本算不上坏习惯、坏毛病。相反，他似乎总能在这呛人的气息中找到一种隐秘的快感，即便难耐得难以忽视。
·张函瑞·“咳、咳咳…”
·张函瑞·“外套穿好吧，会着凉的，小耶。”
他是闻爽了，可妩野反而觉得无趣。
被烟草呛得头晕目眩，咳嗽声此起彼伏，却还要强忍着不适，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用无比温顺的语气关切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样子。
·妩野·“张函瑞，你难道没有脾气的吗？”
妩野夹着烟，不耐烦地问他，随后又深深吸了一口。
她早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张函瑞的，只模糊记得两家自幼便交好，往来密切。
张函瑞，是那种总能轻而易举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人，是无数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成绩优异，品行端正，几乎完美得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存在，似乎注定会赢得所有人的喜爱。
也正因如此，妩野自小就偏偏喜欢欺负他。抢走他的作业本，刷他的饭卡，放学后强迫他陪着自己在外面疯玩，甚至阻止他乖乖听从父母的话…
她以一种近乎恶劣的方式，试图引导张函瑞变得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厌弃、令父母失望透顶的“坏孩子”。
·妩野·“你会生气吗？”
见他只是默然注视着自己，妩野渐渐失去了耐心。她抬起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随后又朝他吐出一口烟雾，弥漫的烟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散开。
张函瑞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肩头。
他向前迈了一步，靠近了些，抬手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拢在她身上，又细致整理了下她的衣领，轻柔得像怕惊扰什么似的。
·张函瑞·“如果我有脾气，你还会允许我凑到你跟前吗？”
他说着，忽然笑了下，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带着自嘲的笑。
事实上，他并非真的无波无澜，只是更喜欢妩野朝自己发火的模样。那样鲜活、真实，比任何虚浮的平静都动人。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语气虽笃定，却可听出某种落寞感。
·张函瑞·“我这样的人，除了你，大概也没谁愿意招惹了。”
妩野不懂，也无法理解。
望着他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心底满是疑惑。
张函瑞那莫名自嘲的语气，她听不明白。他那简短几句话里藏着的意思，她也琢磨不透。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故作什么清高。
算了，那他干脆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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