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不敢抬头，更不敢让穆祉丞看到自己眼角的泪。
只能保持沉默，祈祷眼泪快点憋回去。
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穆祉丞“怎么哭了？”
穆祉丞侧身，下巴蹭过她的发顶，双手捧起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穆祉丞“是因为难受吗？”
四目相对，他拉过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想开口，却发现到嘴的话语竟成了细密的呜咽。
穆祉丞“别哭。”
穆祉丞“乖乖，别哭……”
她愣住了。
少年哄人的温软话语仿佛还在耳侧回荡。
很轻，很柔。
可她真真切切的、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姜愿“穆、穆祉丞。”
她的舌头开始不受控制的打结，脸颊染上奇怪的绯红，眼神不由自主的乱瞟，像是被穆祉丞刚刚的话烫到了。
穆祉丞“不哭了好不好？”
他俯身凑近，黏腻的呼吸喷洒在耳旁，眼神格外认真，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一下又一下，摩挲着。
姜愿“好。”
姜愿承认自己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望着穆祉丞那双动情的、会说话的眼，她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拒绝不了他的靠近，拒绝不了他的真心，拒绝不了他想一步步走进她。
一步一步拨开她，拨开她的心。
想融化她的心，想让她知道，想坚定的告诉她：
姜愿，别哭。
别哭。
穆祉丞“你漂亮的眼睛，要留幸福的泪。”
幸，福。
这两个字猝不及防的撞进姜愿耳中，她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躲不掉了。
好沉重，快要被砸的直不起身了。她忽然想，那现在呢，现在算幸福吗？
姜愿“……嗯。”
半晌，她终于出声，喉间带着浓厚的鼻音，连她自己也被惊了一下。
穆祉丞“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穆祉丞微微皱眉，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姜愿颤了颤，有些不自在的瑟缩了下，那目光太炙热了，所及之处，只容得下她。
她望着穆祉丞眼中自己的倒影出神。
姜愿“不用……”
她话才说了一半，穆祉丞就固执的拉起她的手腕，姜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着走了。
穆祉丞“不行，要去医院看看。”
于是，她被迫顺着穆祉丞的脚步走着。
好在这个出租屋处于黄金地段，离她学校近，去医院也是走十几分钟的事。
望着俩人交叠的手，姜愿突然觉得，还好自己把穆祉丞带回来了，还好当初心软了。
穆祉丞“我去挂号，你在这等下我。”
穆祉丞将她安置在一旁的座位上，姜愿点点头，他这才稍稍安心，转身离开，去排队挂号。
医院里的人实在太多，她很快就看不到穆祉丞的身影了。
姜愿低头，望着地上的瓷砖发呆。
左航“……姜愿？”
左航声音里带着些不可置信，声线有些颤抖，那种眼神，不像是看到刚认识几天的朋友，倒像是看到认识很久的故人。
有人喊她，她才稍稍抬头。
姜愿“是我。”
双目对视，姜愿开始读不懂左航眼中的感情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惋惜、伤感，甚至是留恋。
姜愿想不通，心情也有些莫名烦躁，她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在左航面前。
柚子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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