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青衫,本是温润如玉的样貌,偏因那双含笑的眼睛,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气质,
不了解他的人,单从外貌来看定觉得是个翩翩公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双眼里的笑并未达眼底。
燕王连头也不曾道:“予安。”
燕王裴玄年少时,遇到江令舟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收为己用,这几年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但唯一不足的便是,他独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无甚好友,让人觉得不好掌控。
不过,这几年他二人相处也很愉快,他心中自是把江予安当作了朋友。
江令舟一下坐到了裴玄对面。
“在这儿呢。”
与他对视发现,他眼中无半点醉意,心下了然。
还不忘调侃:“殿下好酒量,予安佩服,佩服。”
“就不必调笑我了,说说正事。”
二人相处时,也不在意什么虚礼。
“你说的那沈大小姐,还是季将军?”
“她二人都有。”
“那就先说沈小姐。”
说起正事后,江令舟正经起来。
“沈书栩的确奇怪,按她往日的性格不该不来,但也许是被人拦住了,那倒也算了,可若是没有……”
“那接下来的事,恐怕就有变数了。”裴玄接道。
那位国公世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枪使了。
他之所以想到放出消息给沈书栩,就是他有位小厮出的主意,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小厮竟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故意引诱他做出此举,好让背后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燕王本来的目的是,引沈书栩到这里来,大闹一场,他再让人散播谣言,说沈家大小姐德行有失,不配为燕王妃,即使退不了这桩婚事,那也能坏了沈书栩的名声,之后再想法子。
但这事的前提是,沈书栩继续痴恋燕王,计划才能进行下去。
“这事急不得,待会派人去沈府探听一番便可知其中。”
江令舟边说边倒了两杯茶。
“尝一尝,这可是上好的茶,名字也好听,叫敬亭绿雪,虽比不得你们皇宫里的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是不错,称得上好茶。”
“再说那季将军,我也查了近来安分的紧,想必是因为他儿子,最近有消息说季泽臣要回来了,这季家也挺可怜的,季老将军戎马一生,陪先皇打下江山,本是荣誉,却导致儿子,孙子,受制于人,真是可悲。”
“他迟早是要回来的,那季泽臣,可不容小觑,我至今也忘不了,他十岁时,在宫宴上的一幕,即便他七年前上了山,但谁又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说到这裴玄
“就算他现在回来,七年过去,京中局势早以不复当年,他的优势远远不如殿下。”
“事到如今,多说无用,天色已晚,我先回王府了,告辞。”
“恕不远送。”
江令舟起身,将裴玄送往门外,便又问来了。
敲了敲桌子。
“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天,沈书栩一早便起来了,洗漱好,吃完早膳,准备带着花露出门。
跟玉露说了一声,正准备走。
玉露竟说:“小姐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
“为何?”沈书栩疑惑。
“老爷下的令,不光是今日,小姐这几日都出不了门。”
沈书栩今日准备去书斋买几个话本,看看自己现在大概相当于小说中的什么角色,就算看不出来,消遣娱乐一下也行,这里既没有手机又没有电视,真这么待下去,她自己先无聊死了。
她正想着有什么办法时。
花露抓着她说:“奴婢有个法子。”
“快说快说。”
“但小姐要答应奴婢,不可去找那燕王。”
“没问题,我保证不去,你要是不信,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也行,奴婢知道有一处地方没有守卫把守。”
“走啊,走啊,快带我去。”
一想到可以出去,沈书栩差点高兴的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