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鑫蓁篇,第一视角)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透过玻璃照射在屋子里,你微微蹙眉,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翻了个身看了眼手机,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穿好拖鞋,你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光洒下来的温暖。
电视机里放着一部老旧的电视剧,听着里面滚瓜烂熟的台词,你穿好外套,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拿起桌上的背包,推开门走了出去。
预约的是九点的心理医生,你提前来了15分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闭上眼微微养神,感觉身旁的椅子有响动,你也没有多想,大概是同样过来看心理医生的病人。
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香味,你皱了皱眉,准备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精神异常承重,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没过多久你就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漆黑的道路,破旧的路灯,吱吱呀呀的响着,摇曳在风中。微弱破碎的光源,照射着一小段的路,你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脚步。
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你透过余光看过去,没有任何人。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手掌心的汗水浸湿了衣襟,越来越快的脚步,你小跑了起来。
“哒哒哒”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你吓得捂住将要呼喊出来的尖叫声。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快,你看到越来越近的小区,那一刻的松懈,你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他的身体紧贴着你的身体,附在你耳边说。
“为什么要跑呢?我追你追的好辛苦。”
“啊……”一阵尖叫声将你拉回了现实。
环顾着四周,蓝色的窗帘,床的旁边是白色的帘子隔断,你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起身准备下床,被一双手扶住了,抬头看到了许鑫蓁一脸温柔。
“你在外面睡着了,我叫护士帮忙把你扶进来。”
“哦,谢谢许医生。”
“你可以不用这么生分,叫我许鑫蓁就可以了。”
你冲着许鑫蓁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准备穿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一不小心就跌落在床上,幸好许鑫蓁在身边及时扶住。
“你先休息会吧。”
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现在的你双腿发软,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站立起来。
许鑫蓁绕过帘布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了你。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开水,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你的旁边,拿着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着你问题。
“最近感觉睡眠怎么样?有没有出现过幻听或者还感觉有人跟踪你?”
你将嘴里的水咽了下去,手端着纸杯,指甲紧紧扣着,纸杯变了型,你抖动了一下肩膀,看着许鑫蓁的眼睛将那个梦说了出来。
笔停下的那一刻,许鑫蓁起身用手背碰了一下你的额头,顺手拿过床头的衣服给你,扶着你坐在床沿上,他蹲下身帮你穿了鞋子。
“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再给你开一些药,下周这个时间你过来复诊吧。”
你还沉浸在许鑫蓁帮你穿鞋的这件事中,听到他的声音,你抬头看着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准备扶着床沿起身的你,看到面前伸过来的胳膊,你犹豫着要不要扶时,就听到了许鑫蓁的笑声。
“你是害羞了吗?”
“没有……”
你红着脸低着头,手扶住许鑫蓁的胳膊起身,还未站稳的你跌倒在他的怀里。你心里懊恼自己接二连三的和许鑫蓁身体接触,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丝毫没有觉得不合适,等到许鑫蓁开口说帮你去拿药时,你才反应过来,愣着神听着他讲完话,由着他扶着你坐下,然后看着他离开。
许鑫蓁离开是将衣架上的西装披在了你的身上,闻着上面淡淡清香,你感到从未有的安稳,坐在床上,目光随风飘扬的窗帘摆动,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吓得你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
好奇心促使着你扶着床沿一步一步向窗边走去,手碰到窗帘的那一刻,你颤抖着打开了窗帘,发现窗外立着一个人体模型,你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就在你放松下来时,门口传来了木头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逐渐靠近。
你跌坐在窗边,闭着眼不敢看门口,头埋在膝盖里,你捂着耳朵,声音透过你的手指传进你的耳朵里,越来越大,你尖叫着,闭着眼跑向门口。
紧锁的门,不论你用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开,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你的身后,你嘴里呼喊着,手使劲拉着门,在你觉得那个声音快要靠近你时,门被打开了,你顺势跌到在地。
拿完药的许鑫蓁看着趴在地上的你,快步跑过去扶起了你,看着满脸泪痕的你,脸色煞白,嘴唇抖动着。
你紧紧抱着许鑫蓁,头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着。
“许鑫蓁,我好害怕。”
许鑫蓁拍抚着你的后背安慰着你。
“没事,没事,有我在。”
许鑫蓁送你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到了小区门口,你拒绝了他送你到楼下的要求,自己一个人走在昏暗的灯光下。
过一个转角就到了,你看着前面点点灯光下,伴随着无尽黑暗的路途,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身后那熟悉的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又响起了。
快速跑回家,关上门的那一刻,你觉得心放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你小口小口的喝着,抬头看向电视时,心里一惊。
我早晨出门时,明明没有关电视机。
转身看向阳台,早晨拉开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后面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壮着胆子走到窗帘前面,手轻轻拨开窗帘,一个人型模特放在阳台上,随着风来回摆动。
你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将人体模型从阳台上狠狠投掷了下去,再次打开门准备出去时,你发现门被反锁了。敲打着,呼喊着,你看着屋子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来走去,灯也被他关掉了。
颓废的坐地面上,背靠着墙,听到头顶上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你捂着耳朵,将头埋在膝盖里。
阳台的门开了,你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了一眼四周,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你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声,你往前走了一步,脚下踩到了一个类似卡片的东西,你蹲下身捡了起来,借着月光你看到了上面许鑫蓁三个字。
你放慢了脚步,慢慢的回想起来每一次被跟踪都是你去看完心理医生,而第一次发生跟踪事件是在你陪朋友去许鑫蓁的诊所,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你陷入不安之中,噩梦纠缠,以及那个永远在暗处的人影。你轻轻的走到卧室门前,嘴角微微上扬,敲了敲门,你对着门里面说了一句。
“许鑫蓁,出来吧。”
身体被人紧紧搂住,唇被吻住,呼吸交错间,你看到许鑫蓁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还有他咬上你耳垂时说的一句。
“你要和我下地狱吗?”
你咬了咬他的嘴角,笑着勾起他的下巴说。
“当然。”
看,多么般配的人,何不一起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