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
范闲一把将燕小乙给李承泽准备地那些礼物全部摔在地上,眼睛通红。
“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去冒险?”
少年气得喘着粗气,跌坐在地。
精美的簪子摔碎了两半,他的手心按在上面,鲜血一点点涌出,却毫不在意。
噼里啪啦……撕拉。
屋内很快被其弄得乱七八糟。
经过的侍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似是不在意范闲会不会将殿下的屋子给拆了。
李承泽的双膝乌青,泛起疼痛。
“走吧。”
庆帝到底是没有多加责罚这个儿子。
“儿臣告退。”
李承泽缓缓站起身,忍着膝盖的疼痛,一步一步往外走。
烛火发出一声噼啪的声响,庆帝的侧脸被光照耀。
他微垂着眉眼,大手握着书信,良久,他的唇瓣微微动了动。
“这个儿子……当真是固执。”
坐上马车,这才松懈了情绪。
李承泽望着眼前准备的茶点,眼睛微微动了动。
他伸出手,捏了一块梅花酥。
“给太子送一些吧。”
“是。”
侍卫掀开车帘,伸出手。
李承泽将那碟子的糕点放在他的手上。
“告诉他,一月后,来找我放风筝。”
刚踏入屋内,便听侍卫说起范闲已经来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卫退下。
李承泽推开门,看到的是一地狼藉。
少年的眉眼漂亮,淡漠而又讥讽。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承泽。
“殿下,臣等你许久了。”
范闲的手伸向他的方向,“还以为你现在就去找死呢。”
这话说的,李承泽不爱听了。
他咋就找死了?他的计划绝对不会有差池,庆帝会死,他会登基。
“你在生什么气?”
范闲嘲讽道:“我怎么配生你的气?”
“你在无理取闹?”
“我是检察院提司,有扫除奸佞之责。”
范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殿下在作死,我便来检查一下殿下是否有被恶人蛊惑。”
“……”
李承泽捏了捏眉心,“范闲,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殿下一会儿就知道了。”
范闲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
夜色沉沉,床榻之上的少年,心疼的给青年上着药。
“他罚你,你就不会想办法先认错?梗着脖子做甚?前些年都能忍,现在就忍不了了?”
“只是有些烦闷。”
李承泽到现在都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管儿子的死活?
不会亲手杀人,却愿意让其他人杀了他。
李承泽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说道:“你说他想让叶轻眉死的时候,可会有心软与不舍?”
“不会。”
范闲认为庆帝不会心软,更不会不舍。
“我也这么觉得。”
“他这人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有人去抢夺,便会被他当做敌人铲除。”
“那他如果死了,你会不会哭?”
“你想多了。”
粗糙的大手揉着他的膝盖,温热的,又划过几分痒意。
李承泽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一会儿就好了。”
“你腿上的那些乌青那么重,你是在安抚我?”
范闲将他腿上的药揉开,“你要是不作死,膝盖就不会有乌青。”
“下次不会了。”
不会撅的跟头驴一样了。
“殿下好乖。”
范闲揉揉他的脑袋。
李承泽瞪他:“放肆。”
“臣知错了,殿下可愿原谅臣?”
“看你表现。”
“不若臣被殿下表演一个吞吃棒棒糖?”
“范闲!”
“看来你是喜欢的,我这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