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雪漂亮的黑眸底是晶莹的白金色,华丽繁复的神纹攀上了她的眉心。
以江忆雪为中心,恐怖的暴风雪一步步向外推进。
“艾尔海森。”她的发尾泛起了浅浅的白色, “好玩吗?”
“或者说,你满意了吗?”
艾尔海森此刻眼底含笑,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丝毫不畏惧面前用雪凝聚出的利剑,走上前拥住了少女。
“一一”
他任由利剑穿过自己的胸膛以及心脏,颤抖在少女耳侧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啊。”
那是一个疯狂的雪天啊。
人人都说他的妻子死了,尸骨无存啊。
他固执地相信着她还活着,坚信这只是一场短暂的离别。
直到多年后的初雪,那片雪花在他指尖融化,了无痕迹时,他才从这场梦中醒来,来到了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书记官抬手别开江忆雪头上的雪,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他看着眼前的爱人,轻轻地说道. “一一”
“他们全都骗我。”
“你才没有离开我。”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而已。”
那件事发生在很多年前的须弥。
但到底是多少年前,艾尔海森记不大清了。
他只记得,他是突然被少女缠上的。
按照少女的原话,她对他一见钟情了。
而他的爱也早就拉开了序幕。
人人都当他冷心冷情,任由少女追在身后多年也不肯为她分出半点目光。
却无人知他胸膛下心跳如擂鼓,爱意在暗处疯长。
理性和直觉告诫他,不要靠近她。
她是转瞬即逝的昙花,你的触碰,只会让她加速地逝去连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爱如早春的旱雷,那怕周遭再如何盛大喧嚣,心脏的异常跳动也在这一切中清晰可闻,
他的爱意暴于天光之下,心跳昭然于市。
直到那一日,少女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扑进他怀里。
她问他, “艾尔海森”
“今天我又赢了,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啊!”
他避过少女绻恋炙热的眼,含糊其词。
这场早就拉开幕帘的大戏,这场本该不为旁人所知的戏剧,终于在眼前人的步步紧逼下露出绚烂华美的一角。
他远比旁人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被少女感动了,只是爱意如洪水决堤,无力压制,因而只能任由自己坠入欲望沟壑,和少女一同坠入爱河。
书记官彻底地缴械投降,对她俯首称臣。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书记官就被她牵着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穿着纯白色的婚纱,提着长长的裙摆,又一次如小鸟般欢快地扑进了他怀里。
她在书记官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眉眼舒展开来,“艾尔海森,”
“我们结婚啦。”
书记官替她将头发上的花瓣摘下来,轻声回应, “嗯”
“我们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但相较于书记官从前如苦行僧般的生活,要丰富得多。
江忆雪叽叽喳喳的,每天都像一只初生的雏鸟一样围着艾尔海森问东问西。
书记官也从来不嫌烦,每次都一边干着手上的事,一边回答着少女的问题。
偶尔有回答迟的时候,一个吻就可以哄好她。
直到那次意外。
她闯进了艾尔海森一直锁着的暗门里。
江忆雪站在门口,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渡上了一层金色光晕。她身前是一扇被打开的门。
门内黑到了极点,纵使一旁的窗户外阳光灿烂,也无法改变屋内沉黑的色彩。
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落入黑幕中。
正当江忆雪好奇地探头打算看看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下了一个开关。
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江忆雪看见了,照片。
许多,和她有关的照片。
从她出现在艾尔海森视线后的,所有照片。
“一一”青年平淡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