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松问童,乌子虚,莫倾坏,画不成,朱白之,乌孽,林眷生,柴忍冬等……
时间线:冬至老五走丢,松问童等人去寻
现代:柴束薪,木葛生,朱饮宵,安平,乌毕有,柴宴宴,柴菩提,药氏集团等……
时间线:众人看转生簿
注意⚠️现代和民国是分开的,他们看不见对方。 ————————————————————
「松问童两眼喷火地走了。
乌子虚合上书,无奈地笑道:“老二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气,你的晚饭怕是要泡汤了。”
银杏书斋位于白水寺中,双方日常并不干扰,书斋的人用饭时可以去寺内,有清淡的素斋。但少年没哪个能喜欢白粥、咸菜,银杏书斋也不反对自给自足,三人中唯独松问童的手艺端得上台面,木葛生每日蹭吃蹭喝,一日三顿,还有下午茶和夜宵。
安平本来想着这两人三天两头打架,松问童没道理这么好相处,然而亲眼见过一次木葛生炸厨房后,他选择赞美老二英明神武。
木葛生拍干净手上的点心渣子:“无妨,我前段时间算了一卦,今日要下山去。”
“这倒难得,又有什么有趣的事了?”
“我给人赔礼道歉去。”木葛生迤迤然道,“顺便打秋风。”」
“简称蹭饭。”
「夕阳西斜,木葛生下山进了城,一路拐到柴府外,翻墙跳了进去。
安平看得头大,翻墙进门,这道歉的架势真霸气。
上次两人拆掉的屋舍已经修好,园林深深,格局井然。木葛生掏出花钱算了一卦,接着跃上屋檐,一路走进一座别馆。馆分两层,屋顶铺着黛瓦,四面皆是雕花长窗,灯光隔着细纱漏了出来,还有隐隐的人声。
木葛生躺在房顶,侧耳贴着砖瓦,掏出一把刚刚顺到手的瓜子,边听边嗑。
“北平那边已经催了许多次,一直在问这批药材什么时候能到,几大药局都已经断了货……”」
“偷听?”柴家众人瞬间脸色一沉,目光如利箭般齐齐射向木葛生,仿佛要将他钉在当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凝固了。
木葛生微微一僵,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那种被审视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然而,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反而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柴家的长老柴某某见状,沉着脸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到木葛生面前。他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紧紧盯着木葛生,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木葛生,柴家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偷听长辈议事,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木葛生却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长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只是路过,顺便听听而已,又没碍着谁,况且……”木葛生顿了顿,气势突然变得强势,他直视柴某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柴家的规矩里应该没有‘不敬家主’这句话吧。”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宣告自己的立场。
“你……”
“哼。”木葛生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们。
「“快年末了,年底有的分家来请安,脸色怕是不会太好看……”
“毕竟还是年轻……”
房间里坐满了人,他们在絮絮低语。
木葛生听了一会儿,捋清前因后果—江岸戒严,柴氏几批货卡在港口运不出去,来往供应断了一月有余,据说北边已经有柴氏病患因为断药而病重。
“这是砸招牌的大事。”房中有长者起身道,“药家柴氏,悬壶济世,有药材却无力供给,乃医者之责。断货事小,性命为大,还请家主尽快转圜。”
柴束薪坐在主位,白衣清冷:“二伯放心,已经从东北紧急调了药,半月之内足可补上。”
“如此甚好,但有的药材是南方特产,水路运送不可断,港口一事,你须得多多费心。”
“我明白。”柴束薪淡淡道,“大伯喝茶。”
木葛生看了一会儿,嗑着瓜子,啧啧有声:“深宅大院果然比戏折子里写的还精彩。”
安平也瞧出了些许门道,这事儿不大不小、可轻可重,柴束薪名义上是柴氏家主,然而满堂叔伯明里暗里敲打他,少年高坐主位,形单影只。安家也是做生意的,这情形,安平眼熟,和逢年过节时各路亲戚上门打秋风的架势异曲同工。但他家好歹还有一番真真假假的热闹,楼下就只有咄咄逼人的客套。
木葛生吐出一个瓜子皮:“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小大夫活得比老三还累。”
木府不兴惯孩子,木葛生每月的零花约等于无,和其他两个年纪轻轻就当了家主的同窗不同,他一穷二白,但胜在逍遥自在。松问童似乎在做什么生意,偶尔下山照看,平时也是个甩手掌柜。最忙的是乌子虚,乌氏似乎有干不完的活儿,这人几乎天天都在批公文和出差,偶尔还得腾出手来处理书斋的账务。木葛生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时候就给他送黑芝麻糊,说是防止少年早秃。
安平还真撞见过一次乌子虚照镜子,少年对着黑眼圈连连叹气。」
“你看你,我每次好心给你做黑芝麻糊都不吃。”木葛生瘪了瘪嘴。
“不是我不想吃,是你做的太难吃了,我实在下不去嘴。”乌毕有无奈道。
“什么嘛,我做的东西能难吃到哪儿去?”木葛生无语道。
众人:“呵呵,是吗。”
「乌子虚还有忙里照镜子的闲愁,柴束薪却没有这份幸运,毕竟如今看来,他身边连个能照应的人都没有。楼下一屋子大概都是柴氏宗系,个个长辈架子端得很足,却并无几分亲近。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被几圈车轱辘话越滚越大,一屋子人从傍晚说到深夜,总算有几个年纪大的撑不住了,拱手道:“言尽于此,家主好自为之。”
柴束薪的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他起身行礼:“三叔慢走。”
对方一捋长须,转身走了:“天色已晚,不必相送。”
“真有教养。”木葛生打着呵欠道,“这狗玩意儿,还给他行礼,不是个东西。”
安平头一回如此赞同木葛生的话。
房中人陆陆续续散去。柴束薪坐在主位上,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葛生从房檐上倒挂下去,敲了敲窗:“那茶早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柴束薪倒茶的手一顿:“谁?”
“寒夜好心人,特来慰风尘。”木葛生推开窗,笑眯眯道,“你要喝红枣洋葱锦鲤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