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洒在百里东君身上,百里东君心里没来由涌上一股难以述说的酸涩,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痒且痛。
他心潮澎湃,心脏疯狂跳动,泪水已不知不觉蓄满眼眶,碎钻般的泪滑过脸庞,模糊了视线。
百里东君哽咽,张半天嘴也只吐出了两个字:“云哥。”
「叶鼎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说喜欢我,为什么为了我舍身犯险.......一切都是因为他是那个我深埋心里十年,日思夜想十年的云哥。」
百里东君欣喜叶云还活着,于是笑;可他的云哥十年来受了那么多苦楚,他又心疼的泣不成声。
「难怪那日他说因为死过很多次了。」
回忆如走马灯般在百里东君脑海中回放:
“等我二十岁,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天启,一人向北,一人往南,独自去闯荡江湖。等酒剑成仙的时候,便是再见之时。”
“好!”
“敢问阁下是?”
“百里东君。”
“又 又喝酒了?”
“羊肉配酒,”
“越过越有”
“我喜欢你。”
“东君!”
“没想到你会的可真多啊。”
“那是因为死过很多次了。”
........
“醉起楼台信步,雁声惊得侧目;追雁入寒路,忽忆生死别渡,谬误谬误,回首不见来处.......”一位白发老人在街边拉二胡,尽显凄凉。
雷梦杀走到百里东君身旁。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百里东君擦干眼泪,红着眼眶想去找叶云。
“别冲动。”雷梦杀制止百里东君:“别暴露他的行踪,他现在可是朝廷钦犯。”
“可是他现在在何处?我怕他遭遇危险。”百里东君有些着急。
“刚刚洛青阳找到了我,他说他把叶鼎之偷偷带回了景玉王府。现在暂时安全,你莫要担心。”雷梦杀压低声音。
“好。”百里东君稍微松了口气,放心了些。
........
「原来这才是叶鼎之的真实身份,当日他走的那条路,应该是被雨寂拦下了,难不成.......放出这条消息的是雨寂他们。」玥瑶站在画像前思索。
“无相使明明知道叶鼎之在景玉王府,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青王呢?”远处棋宣和雨寂在谈话。
“因为无相使的目的,并不是让北离抓住叶鼎之。”
“你是说.......”
“没错,他要逼叶鼎之离开天启。”
.........
“我原本以为在我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死掉了。可他偏偏就是活了下来,还活的好好的,成为了很厉害很厉害的人,而且还兜兜转转的与我重新遇见,还成为了........”百里东君与玥瑶一同饮酒。
“成为了什么?”
「怎么说?朋友,伴侣,爱人?」“成为了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你说,你此生最重要的人失而复得,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百里东君举起酒壶干杯。
“可你才活了多久啊?就知道是此生最重要了?”
“是,我知道,从过去到现在到将来,到我变成一抔黄土埋在地底下,他一定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或许之后我也会遇到其他的人和朋友,也懂我,也是知己,但都称不得一个最重要。”
“那对你而言,什么叫最重要?”
“对于我而言,在最对的时间遇见那个最毕生难忘的人,是永存于心底的月亮,那便是最重要。
自那以后,天上地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少了那么一点缘分。”百里东君说着,眼里盛满星星般闪烁,流露出真情。
「这怎么听着像是在向我诉说他毕生所爱一般?」玥瑶越听越觉着不对劲。
“不过,他现在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百里东君撑着头,说到这眼底有些难过,不过一会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可是很厉害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一定不会。”
“祝你得偿所愿。”玥瑶看了一眼百里东君,随后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
“你还活着,很好。”洛青阳对走过来的叶鼎之道。
“洛师兄,易文君她.......”
“如你所见,她不喜欢景玉王,但需要嫁给他,半年后。”
“可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文君。”
洛青阳闻言一顿,心头事被拆穿。
“我看得出来你为她付出了很多,但你有没有想过帮她呢?你难道甘愿她被束缚,且不幸福?”
“可这是宗门的指令,我不得不遵从,我何尝不想带她走?”
“既然你想,那你就要有行动,我可以助你,江湖少年凭心而动,她不该困在深宫,你也不该亲手送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叶鼎之拍拍洛青阳的肩膀:“好好考虑一番吧!”随即转身走远。
洛青阳看着叶鼎之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开始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