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沉醉于暮色,荡起涟漪,羸够够回头望了望不远处模糊的茅屋,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低声地说:“还是不要我吗。”拖着行李箱上了列车。
几次嘟嘟声,听筒里传来阳光的男声,羸够够下意识把手机调成静音。
“喂?”
“哟哈,小够够,咋滴,找你爹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是裴深。也是羸够够唯一的朋友。
“裴深。”
“嗯?”
“你帮我找到出租屋了吗?”
“啊找到了给你念哈。”裴深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打住。”羸够够不耐烦地打断“你是房产中介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裴深缓缓开口:“你大爷的。”
羸够够被气笑了,勾勾嘴角,掐断了这通电话。
嘟嘟嘟,电话又打来了。
接通后,
裴深试探性地问了句:“心脏还好吧?”
羸够够用手压了压额头,应了句:“就那样吧。”
“注意点身体。”
“嗯。”
电话再次挂断。
到了南临时,黄昏渐渐褪去,随之取代的是无边的墨黑,街旁的路灯投下柔和但微弱的光,羸够够行走在路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可仅仅只有他一人。
裴深在街头低着头划拉着手机,路灯打下来的光,给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
“喂,裴深。”
裴深从网络世界脱离出来,抬眼就看见臭着脸的羸够够,扯了扯嘴角:“来了哈。”
站在他对面的羸够够忍不住掀了掀眼皮。
“走不走。”
“知道啦,小够够。”
“裴深我们打一架吧。”
“错了。”
“带路别废话。”
“哦。真凶。”
羸够够咧咧嘴,他还骂上了。
裴深带着羸够够来到离市中心不远的小公寓。
“喏就这了,按够够小爷的指示找的。”
“行,你走吧。”
“得嘞。”
“等等回来。”
“嗯?够够小爷还有何时吩咐小奴。”
羸够够按了按眉心,“以后不要这样跟我说话,还有……”
裴深出声打断:“学校那个已经说了,你和我一个班。”
顿了顿“行。把门带上,慢走不送。”
“好的呢。”裴深轻轻把门关上。
羸够够打量着房子,挑眉道:“这次办事还行。”
他把行李箱拖进房间,清点着东西,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嗯少了药啊,啧。”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摁亮手机,在通讯录翻找着“羸邢”这个名字。
没找到。
行啊,我没那个混蛋的电话最好了,免得来烦我。
先洗个澡吧。
他闻了闻衣服,被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给弄恶心了。
真臭,还嫌不够又爆了句粗口。
“哗啦啦”水声在寂静的房子里回荡。
冰冷的水从脸上流下,带来莫名的爽感,水顺着脖子一直往下。
“明天还要上学,啧。”
他趴在床上,用手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
“睡觉。”慵懒地伸了伸懒腰。
躺在床上,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皮越来越重,渐渐萦绕在梦乡之中。
九月的南临,天气还是依旧的闷热,羸够够扯了扯衣领,随便理了理头发,勾起书包搭在肩上。“砰”的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