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偌大的角宫照常寂静无比,周围十里不见下人。
用石木做成的精致住宅仿佛与日月天地融于一体,安静的似乎只能听到植物在光下轻轻呼吸的声音。
宫远徵坐在宫尚角身旁。他哥冷静端坐 提笔处理公务,而他则在一旁研究自己的毒器。
只是这次他不太专心,眼睛时不时瞥他哥一眼。
总感觉,哥哥今日怪怪的……宫远徵感到奇怪,自从昨日他哥宫尚角和上官浅一同回来之后,他哥就一直不说话,又和以前一样不要命的工作。
宫远徵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就是有一种直觉:哥哥和那女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宫远徵清了清嗓子,露出担忧的神色:
「哥,你从昨日回来时就看起来不太好,到底怎么了?」
听到这话的宫尚角写字的动作一顿,他避开宫远徵的目光,皱紧眉头。
连远徵都察觉到了吗?…
接着,耳边又传来远徵弟弟怒气冲冲的声音,
「哥,上官浅那女人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你在意名声,我不在意,我帮你去教训她!」他站起身来,竟然是要直接去教训上官浅的模样。
「远徵,不可!」宫尚角看着眼前鲁莽的远徵弟弟,叹气扶额,不知道该如何向宫远徵解释,一阵头疼。
宫远徵还以为自己哥哥被迫向着一个外人,又砸巴着嘴,「哥不用担心,我帮你……」
「坐下!」宫尚角冷冷一声,看得出是真的恼了。
宫远徵不明白到底为何,眼睛充满委屈,小狗似的眼睛直愣愣看向宫尚角。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因为一个外来的女人心烦意乱,这难道也有错吗?
「哥!我担心你,有错吗?你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自己闷在心里不告诉我…我只是不愿看到你难受!」
宫尚角明白远徵的用意,只是如今他实在无法开口。他微微放软语气,对宫远徵说道:
「我知晓你的好意,只是这次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你可以放心。我只需要…一个人静静便好。」
这番话当然是为了安慰担忧的宫远徵。
宫尚角现在内心又乱又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他第一次出现了无法应对的状况,只能靠不间断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就像上一世,上官浅走后,角宫只剩他一人时,他同样如此度过。
宫远徵怎么看不出他哥是为了让他放心故意骗他。
「哥,你真的…」话未了,却被敲门声打断。
宫远徵皱眉看向门外,最近下人来去的次数怎么这么多?
宫尚角手中的笔刚放下还没拿起来,但也并未多想,沉声问:「什么事?」
门外的侍女语气带着慌张,一字一句落入宫尚角的耳朵里。
「角公子,浅姑娘从中午起就一直呆在房里不出来,不准我们下人进去。送去的吃食摆在门口,也一口未动,我担心姑娘她是否出了什么事,还请角公子过去看看吧!」
宫尚角眉狠狠一皱,他立刻起身往门外走去。
心如同那霎时间被铁棍敲打的石板,剧烈跳动着,整个身子止不住担忧颤抖。
门被打开,侍女第一次看见如此慌张的宫尚角,被吓得不敢说话,赶紧让道。
宫远徵懵了。他亲眼看见他哥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那双眼睛充斥着血丝,只是不顾所有朝一个方向奔去。
他在身后叫宫尚角:「哥!」
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只能看见宫尚角被逆风吹起的玄色衣角。
「哥……?」宫远徵又是惊讶又是恐慌,和侍女一同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他敢笃定,他哥绝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