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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圣器篇——(71)

HP(德哈):我也曾向往光明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但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哈利·波特,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

我将在禁林里面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有来见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

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每一个人,一个也不放过。

一个小时。”

冷酷的声音响彻城堡上空,霍格莫德村也能清楚地听到,但斯内普现在也什么也顾不上了。

冰冷地蛇身紧紧地缠绕,难以呼吸,斯内普从容地合上双眼,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自己命运的结局。

蛇的尖牙扎进脖子,冰冷与灼热同时炸开,并没有挣扎,只是呼吸骤然停止了一瞬,视野开始模糊,破旧的房间融化成可以流动的灰雾。

很奇妙。

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闻到的不是血腥,而是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是百合的香气。

原来先到来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记忆的酸涩。

久置的冥想盆终于被搅动,所有沉底的银丝疯狂上涌,刺破现实的薄膜。

与百合初遇,红发飘舞,混着女孩的笑,萎蔫的花在她掌心颤抖、舒展、重新挺立,他的胸膛第一次炸开陌生的暖流。

原来在泥泞中挣扎的污秽,也有窥见光的可能。

可是,早已沉溺于黑魔法的研究无法自拔,直到那声“泥巴种”,彻底切断了所有不可能的可能,彻底陷入了自卑与自尊相互碾压到扭曲的黑暗。

我只要她活着。

我曾卑劣的想。

但我高估了黑魔头的残忍。

我所有趴在脚边毫无尊严的祈求,不过都是一场滑稽无比的笑话。

到最后,那个男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有莉莉的眼睛。

我开始赎罪。

我无数次修改记忆,必须要确保每个片段都指向必要信息,必须剔除所有软弱的瞬间——都是关于她的。

是我曾碰到过,却不曾好好珍惜的光。

我如此向往,却早已流逝。

我扮演了很多角色——精明的双面间谍、面对那男孩的刻薄教授、食死徒、告密者。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溶解,剩下只有在河岸边那个笨拙的黑发男孩,手里攥着一朵被修复的,终究还是会再次枯萎的花。

再也回不去了。

“你让他活着,只是为了他能在适当的时候赴死?”

“别大惊失色,西弗勒斯,你目睹了多少男男女女的死?”

“最近,只有那些我无力相救的人,你利用了我。”

“什么意思?”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风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

“喜欢他?呼神护卫!”

杖尖蹦出的,是一头银色的牝鹿,轻灵的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飞出了窗外。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Always。”

永远。

“德拉科,你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拿到的记忆?”哈利的声音很轻、非常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德拉科拥住哈利,感受着微微颤抖的身躯,无比心痛:“是,在斯内普教授去尖叫棚屋之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原本还有一些猜测,跟你一起看过斯内普教授的记忆之后,我知道了答案。”

“邓布利多必须死,我知道原因,那么,斯内普教授呢,他为什么?”

“因为老魔杖,Honey。”

“谁也活不下来,谁也不能幸存……”哈利的思绪转动的飞快,翠瞳闪烁着,呢喃低语,抱住德拉科,更紧了:“谢谢你,只是因为我,强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你一定很累。”

“不累,Honey,我不累。

这一次,下一次,每一次,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这么做。”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也是我祈求来的命运。

“对于这个必死的结局,我也有所猜测。”哈利下巴支在德拉科的肩头,依旧是紧紧搂住德拉科的腰,清冽的冷杉醛香是如此安心,渐渐的,就恢复了冷静:“你给赫敏的那本书,《黑魔法实录》,她查过,是在魔法部明令禁止的书单里面,既然你借给她看,而且还不收回,就一定有必看的理由。

赫敏研究了很久很久,从去年开始,她看我的眼神,就变得很不一样,有的时候甚至还忍着没哭,我问她原因,她却捂着嘴巴跑走了。

直到今年,在寻找魂器的路上,赫敏才肯把那本书完完全全的交到我手上,虽然我只看了个大概,但结合刚才的记忆,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跟邓布利多教授一样,都是必死的棋子。

但德拉科,我并不感到害怕。”

哈利握住德拉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凝视着那双怎么也看不够的灰瞳,浅浅一笑:“有你在,哪怕是直接面对伏地魔,我都不会害怕了,德拉科·马尔福,你是我的救世主。”

“Honey,我真的好幸运。”德拉科吻上救世主的额头,一颗晶莹的星子从眼角滑落。

落入命运的轮盘,轨迹已然改写,高潮过后,即将步入尾声。

见德拉科和哈利从校长室出来,赫敏和罗恩领头朝着大礼堂走去。

只是在门口停住了,气氛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压抑和死气沉沉。

礼堂里挤满了人,都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并没有注意到哈利几人的到来,讨论的都是刚刚极为炫酷的战斗。

没有看见尸体。

说明并没有人死亡。

哈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尸体?

这可是战争。

小天狼星派遣家养精灵多乐和克利切,把死者都暂时安置在了邓布利多的墓旁。

“你们是勇士,你们为守护家园而战,你们……”疯眼汉穆迪郑重地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为每一位死者献上红罂粟花环,极为尊敬:“都是救世主!”

伤员还是有很多,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马人费伦泽也受了伤,身体一侧大量出血,已经站立不住,躺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已经治疗过的伤员,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闲聊。

弗雷德和乔治每人吊着一只胳膊,李·乔丹笑嘻嘻地捂着缠绕着绷带的左眼,卢平的胸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了,绷带上还吸附着黑乎乎地血,身旁依偎着唐克斯,看着倒是没有受伤。

伍德则抱着一个飞天扫帚的残骸哇哇大哭,非常非常地格格不入,旁边的安吉丽娜和凯蒂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到最后还是麦格教授出马,承诺等战争结束后,会给他买一把当季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并会去看他的国际比赛。

伍德听完,立马满血复活,表示还能再打一场,让那群不知死活的食死徒尽管来!

“Oh!Boys!”安吉丽娜和凯蒂无奈的扶额,互相搀扶着,摇着头走了。

原来是伤到腿了。

斯莱特林一小撮坐在主宾席的左侧,布雷斯也不想藏了,直接当着整个礼堂的面和西奥多黏糊在了一起,不过也只是抱一抱,亲一亲,并没有太出格。

毕竟西奥多受伤了,为布雷斯挡下一个爆炸咒,整个后背被炸得面目全非。

罗迪在旁边看着那叫一个刺眼,做了个嫌弃得不能再嫌弃的表情,去找金妮说话了。

“哈利!”

是极其熟悉的声音!

哈利转头一看,根本就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小天狼星!”

又及:

红罂粟花:这是一战后国际公认的纪念阵亡将士的象征。源于诗歌《在弗兰德斯战场》,红色的花瓣象征着战士洒下的鲜血,也代表着沉睡与重生。在许多国家(如英联邦国家),人们在“荣军纪念日”佩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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