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不夸张的讲,陈浚铭的家族甚至可以用蛇鼠一窝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什么好人,甚至有的都不能算是人。
淬了毒的尖牙并不是用来抵御外敌的,而是撕咬自己的家人。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甚至并不能划为陈家的一员。
他只是被拾回来给那些哥哥们练习用的“靶子”,仅此而已。
家族的祭坛是从来不允许外人前去的地方,陈浚铭自然也属于“外人”这一范畴。
那天,满身伤痕的他路过祭坛,血液滴落在地上,他看着前方的祭坛,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可怕的念头开始疯长起来,他是奔着死去的。
古老朴素的法阵上沾染了他的血,黑红色的,浑浊不堪的,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他如此想着,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了祭坛上。
陈浚铭“什么都好,”
陈浚铭“带我走吧……”
温暖的光包裹住了他,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愈合,就连伴了他许久的伤疤也一并修复,陈浚铭伸出手笨拙的想要抓住那些光,却在光中蓦然抓住了一只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Firearm,他第一次没有因为任何动作而感受到疼痛。
温加汩“你选择了我吗?我是你的契约灵。”
选择……吗?
他这种人,也能有选择的权利吗?
陈浚铭呆呆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摇了摇头:
陈浚铭“不,”
陈浚铭“是你选择了我。”
新生与力量,都是她带来的。
温加汩笑着,她跪坐在地上,轻轻地托起了陈浚铭的脸,额头相碰的瞬间,说不上来的震撼席卷全身。
温加汩“Firearm,我是属于你的。”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枪。
他开始收敛起自己的全部情绪,喜怒哀惧不表现在脸上,开始和温加汩越来越像,越来越接近,开始清除自己所剩无几的善心。
温加汩彻底承认他的那天,就是他开始着手清理陈家的人的日子。
轻而易举的铲除掉了那些废物的契约灵后,他将所有的人绑在了柱子上,他拿着枪,或远或近的站在那些人面前,是笑着的。
“砰”
子弹从手中射出的瞬间,他看到了血的颜色。
扭曲的快感在此时胜过了一切。
耳边是其他人的求饶声,他看着那些人轻易地流出了眼泪,自己也轻易地扣下了扳机。
陈浚铭“姐姐,我做到了。”
他也想哭,真的很想。
他并不知道温加汩有没有看到他眼中蓄起的眼泪,只是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疼痛被人抚平。
早就习惯了疼痛伴身,他并不在意伤口多少,更别说这只是在战斗中擦过的小伤。
有人在意他有没有受伤的,甚至比自己都要在在意。
陈浚铭“温加汩。”
温加汩“嗯?”
她抬头,便对上了少年坚毅的目光,他的语气平稳,握着枪的手却在发抖,他对自己说:
陈浚铭“我一定要带你赢。”
一定,要让她成为命运相构论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