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这次的案子跟贩药案有关系？虽说都是药品，但就这样下结论是不是有点太武断？”
“看资料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
队长这么说周正阳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看漏了什么，周正阳重新去看了最后一段内容，“成分高达80％的相似？！”
“嗯，这就是证据，之前你从酒吧带回来的成分检验，我已经知道了。”队长点点头，“你应该清楚，提纯没有那么简单，这几年时间，足够了。”
“如果这是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周正阳喃喃了一句，“那这个人现在想回来做什么？报复？”
“极有可能。”队长点了根烟，猛抽一口，吐了一个烟圈，“我们查了三年时间，一无所获，三年前那条漏网之鱼的代号叫头鱼，整整三年时间，关于头鱼的任何信息，但就在两天前，在城西的国际机场，我们发现了头鱼的入境信息，同一时间，我也确定了，在贩药圈，重新出现了头鱼的身影，他是奔着我们这里来的。”
这下周正阳终于知道自己实习后的第一个案子牵扯的有多么重大，甚至周正阳自己都觉得这种案子就不应该有实习检查来参与！
“那赵雪蓉跟张大富的死也跟这个头鱼有关系？这不像是一个药品头目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所以头鱼一定联系了别的人。”队长抽完一根烟，“计算机黑客，贩药头目，化学领域的专家，再加上钟其飞这样的小虾米，这是一个较为完整的生态链，他们是想在这个城市下手，享受这个过程。”
这话听的周正阳身上陡然生出了一股凉气，别看现在队长说的话轻描淡写，但里面的凝重不同而语。
“所以我们下一步就要抓这个头……”周正阳脑子有些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理顺清楚，说出来的话只说了一半，手机振动了几下，还把周正阳吓了一跳。
接通电话后，是小张惊慌失措又带着怒火的声音，他几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周正阳听了却没有感觉到意外，还真的就叫周正阳猜中了。
“怎么了？”估计是接完电话后周正阳脸色非常难看，队长问了周正阳一句，“你有事？”
“不，有事的不是我，是季队长。”周正阳声音有些干涩，转头看着专心看前方的队长，“季队长体内的成分检查出来了……药品……新型药品。”
原本还有20分钟左右的路程愣是让队长开得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等周正阳跟队长赶到病房外，还没凑近就能听到病房里面传砰砰声还有压抑过后的嘶吼。
“起效这么快？”周正阳有些惊讶药品的发作速度，一般第一次接收药品的人在注射后不会马上起反应，就算是有反应，也应该是头晕，恶心呕吐这些基本症状，可是周正阳看到季语诗，居然已经用上了束缚带！被固定在病床上，浑身冒汗，面色苍白，眼睛都没有聚焦，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新型药品……四号海洛因？！”
小张脸色铁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妈的，钟其飞那头畜生！”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药品的人来说，第一次就被注射高纯度的药品，痛苦绝非常人能忍受的，周正阳曾经听学校里的老师讲过，药瘾发作的人，疼痛就好比被卡车碾碎了骨头一样，难以忍受，本来周正阳还不怎么当回事儿，觉得是老师过度夸张，现在看到季语诗，周正阳明白了，周正阳作为一个局外人，仅仅是看着，都有些难以忍受。
“戒掉需要多长时间？”
小张摇摇头，“还不清楚，目前还没有应对这种药品的应对措施，但这种药品上瘾极快，发作时容易让人产生精神错乱跟肌肉痉挛，安定都不起作用。”
“那季队……”
“头儿肯定能戒掉，就是时间问题。”周正阳还没说什么小张就回头瞪了他一眼，周正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总感觉自己在说什么，小张可能就会迁怒到周正阳身上。
病房内的嘶吼挣扎声音还在继续，周正阳在犹豫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离开，队长突然轻轻拍了一下周正阳的肩膀，“这个医院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跟案子有关系的人？”
周正阳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队长说的是孙婷婷，“对，有一个，刘敏霞的女儿孙婷婷。”
“带我过去看看。”
“大家先静一静，这个案子事关重大，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我们警察也有警察的规定，希望我们双方可以相互谅解，让凶手尽快落网。”
别看队长干警察这么多年，但应付媒体还真不怎么擅长，周正阳瞧着队长的气压越来越低，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周正阳说完回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觉得没什么毛病，看电视上官方回应都是这么说。
可周正阳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后，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让那群媒体一下子炸了锅，顿时七嘴八舌道。
“你们警察有规定，可我们媒体有知情权和报道权！”
“就是就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警察还想对人民群众隐瞒吗！人民群众应该了解事实的真相！”
“没错！我们有权报道真实，让民众了解真实！”
“这位警官先生，您所说的不方便透露的真相是否是指目前对于案件还毫无进展？！”
“请问你们是否了解了鬼魂杀人的实施手段，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面对媒体近乎咄咄逼人一样的问话，队长直接黑了脸，常年当刑警队长的气势一下子就扩散出来，他没有动粗，也没有怒吼，只是用一种阴沉沉骇然的眼神，慢慢的将这群媒体看了一遍，就连周正阳都有种遍体生凉的感觉，那群媒体的说话声音也在渐渐变小，最后嘈杂的声音彻底安静，每个人都闭上了嘴。
队长带着满意的神色扭头看了周正阳一眼，偏了偏头，“小苏，你来开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