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门口,人声鼎沸。
城楼下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被皇族秘密招揽的江湖高手,有隐藏在天启的大内侍卫,还有一些恰好路过的散修游士。这些人平日难得一见,今日却齐聚于此。
江湖上每天都在上演对决,错过也无妨。
但今日这场,却是非看不可。
天下第一的李先生,与前南诀的第一高手剑仙雨生魔,这样的碰撞,百年难遇。就在众人准备上城楼抢占位置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长街尽头,一辆气势磅礴的马车缓缓驶来。六匹通体漆黑的夜北马,拉着一辆金色马车,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即便是号称青州首富的沐家,他们的马车也只能用五匹马拉,再多一匹都是僭越。因为六马之车,整个天下只有一人能用。
马车两侧,随行的武士身披铠甲,步伐整齐,甲片相互碰撞发出“铮铮”之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驾车的车夫一身银黑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背后横着一柄精美的黑色长刀。他挥动马鞭的动作悠然自若,似乎并不着急,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却让人心生忌惮。这人正是禁军统领黎朔。
马车停下后,一个身影从车内缓步走出。那人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衣蟒袍,眉宇间透着威严,两道雪白的眉毛更添几分肃穆。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整个街道瞬间鸦雀无声。是浊清公公,大监亲临。
先是黎朔以车夫身份驾车,再是浊清公公亲自到场,这般阵仗,除了祭祀大典,恐怕也只有迎接最尊贵的客人时才会出现。而北离能享受这种礼遇的,只有一人。
马车上挂着一面神鸟大风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绘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仿佛随时会冲天而去。
浊清公公双手拢在袖中,朗声道:“陛下驾临!”
话音未落,城门前的所有人齐刷刷跪下,动作整齐得没有一丝犹豫。城门口前一片肃静,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高呼:“恭迎陛下!”
马车的帘幕被轻轻掀起,里面没有走出任何人,只是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起吧。”
“谢陛下!”众人气盛依旧保持着跪姿,直到太安帝抬脚向城楼上走去,浊清和黎朔紧随其后。直到太安帝的身影消失在城楼阶梯之上,众人才陆续起身。然而,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因为城楼的阶梯已经被禁军牢牢把守。
萧若风和师兄弟几人一起来的,还有雷梦杀的夫人李心月、女儿以及叶鼎之此时正好赶到。看到这一幕,萧若风顿时明白了什么,禁军的守卫和那辆六马之车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安帝已经到了。
萧若风心中震撼不已。他知道太安帝答应的事一定会做,但却没想到他会来得如此之早,随即余光扫过叶鼎之,但见叶鼎之却没什么反应。其实是叶安世昨晚和他谈过,他知道今日会见到太安帝,也答应叶安世说的不可以为私仇拉着天下陪葬,所以他很克制。
还未等萧若风开口,一名禁军便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陛下有交代,您与诸位可以上城楼。”
“好。”萧若风见叶鼎之没有表情,也知道了他的克制,随即点点头,带着一行人一起登上了城楼,被禁军指引坐下,不久后青王萧燮,景玉王萧若瑾也来了景玉王还带着他的王妃胡错杨。之后太师董祝,国师齐天尘,还有影宗宗主易卜都来了,易卜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女儿易文君和徒弟洛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