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缓缓拉近,顾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凝重*
顾玄“影阁阁主?”
顾玄指尖轻动,光泡瞬间膨胀开来,将三人稳稳护在中央,光芒映得周围的一切都带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城阙“你身上既有蚀月石的寒气,又有噬心石的灵力,你到底是谁?”
长袍人微微抬手,兜帽滑落,露出另一半面容——那是一张与长公主极为相似的脸。
她的手指轻轻掠过炼丹炉上的刻痕,声音悠然飘远,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郁清“我是玄水国的公主,也是影阁的第一任阁主。”
典籍忽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书页如被风掀起般翻动,模糊的字迹和被强行抹去的真相逐渐浮现:当年的事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钟傅根本就没有杀了自己的女儿,对阮芝是真的爱护。
噬心石吞噬了她的记忆,只留下满腔对玄水国的怨恨,让她亲手建立影阁,完成灭国的最后一击。
郁清“守心草能净化蚀月石,却净化不了人心的怨。”
她缓缓举起噬心石,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出,瞬息间笼罩了整座岛屿。
声音低沉而冰冷,似是带着三百年的哀凉。
郁清“你们以为救了玄水国的冤魂?可三百年前的恨,早就刻进了我的骨血里。”
岛屿开始下坠,锁链断裂声清脆刺耳。城阙毫不迟疑,手中玉佩飞掷而出,精准击向噬心石。
两块同源之石撞击的一刹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天地,青芒与黑光交织成巨大的茧,将阁主裹在其中。
城阙“以守心草为引,以血脉为契——”
她的声音穿透光芒,清冽而坚定,仿佛拨开了迷雾。
城阙“你困了自己三百年,该醒了,郁清。”
茧中传来痛苦的嘶吼,黑色纹路一点点在光芒中消退。随着青芒散去,噬心石化作齑粉,消失无形。
郁清“原来……我才是被怨气困住最久的人。”
郁清不可能,我恨钟傅,我恨……你们。
郁清你们早晚都会臣服于我。
岛屿扎根海底的一瞬,守心草的嫩芽从石缝钻出,顺着海流蔓延向远方。
顾瞻的典籍自动合拢,封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玉佩印记。
一切结束后,阁主的身影消失不见,如同一场幻梦散去。
顾玄“影阁的据点还没清完,但源头已经断了。”
他站在岸边,目光投向海平线,光粒在他指尖凝聚成新的玉符,光芒微闪。
顾瞻“去哪?”
城阙翻身上马,守心草的叶片随风朝西北方向倾斜。
剑鞘上的水纹印记旁,又添了一道新刻的海浪纹路。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决然。
城阙“去看看,还有多少被遗忘的故事。”
马蹄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像是在为新的旅程谱曲。
阳光洒落在三人身后,守心草的轨迹沿着水流铺向天际。
穿过海峡,西北荒原的风迎面吹来,带着砂砾气息。
顾瞻的典籍在行囊中微微发热,封面的新旧纹路交融晕染,像是画师未完成的佳作。
顾瞻“典籍在指引方向。”
他解开束带,书页自动停留在某处——插画上是一头双角巨兽,獠牙间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末端系着半块青铜令牌,纹路隐约与玄水国玉佩残痕相合。
城阙的守心草从剑鞘探出嫩芽,叶片剧烈震颤,指向荒原深处。
那里的天空铅灰沉沉,地面上裂开的沟壑中流淌着暗红色的岩浆,腥气扑鼻,与蓬莱岛藤蔓汁液的味道如出一辙。
顾瞻“是穷奇的气息,但比记载中更弱。”
顾玄手中的光刃微微转动,光芒在他掌心流转。
顾瞻“有人提前动了封印。”
沟壑尽头,巨石阵忽然发出轰鸣,十二块石碑上的符文同时亮起血光。
一名披着兽皮的老者缓步走出,手中令牌与典籍上的插画完美契合,边缘镶嵌的黑色晶石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老者“影阁的余部在利用穷奇的残魂炼制邪器。”
他将令牌抛向空中,金光凝成屏障,将他护在其中。
老者“这些晶石能锁住凶兽的戾气,却会让它们沦为杀戮的傀儡。”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塌陷,穷奇的头颅破土而出。
双角间的黑色锁链正被晶石侵蚀,琥珀色的眼珠已变为墨黑。
它怒吼着挥爪拍向石碑,屏障应声碎裂,令牌裂成两半。
城阙拔剑出鞘,顾玄的光刃同时亮起,守心草的青芒顺着剑锋缠上锁链。
黑色晶石与光芒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而顾瞻的典籍无风自翻,符文化作金色锁链,与青芒交织成网。
城阙“这是上古的镇魂阵。”
顾瞻按住滚烫的书页,声音平静却透着笃定。
顾瞻“对,典籍在复原被吞噬的记载,这些符文能中和晶石的力量。”
穷奇的嘶吼渐渐减弱,墨黑的眼珠渗出泪滴。
当最后一颗晶石化为灰烬时,它的身躯逐渐淡去,双角间飘落下一块玉珏——纹路恰好与玄水国玉佩及蓬莱岛噬心石的镜像纹完美拼接。
城阙“原来四样信物本是一体。”
城阙拾起玉珏,守心草的叶片忽然朝东南方向弯曲,像是有无形的风在引导。
顾瞻“还有最后一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