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还凝着露水,朱红宫门在悠长的钟声中次第开启。晟睿身着御赐四团龙补服,腰间玉带上悬着鎏金荷包——那是云舒昨夜送给他的,针脚有些粗糙,但在晟睿看来,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了荷包。今日进宫谢恩,这么隆重的场景,当然要带上妻子亲自做的荷包!
云舒则是一袭正红缂丝朝服,翟冠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晃,每走一步,绣鞋尖上缀着的珍珠便从裙底若隐若现。她紧张地攥着帕子,指尖发凉。晟睿察觉,借着宽袖遮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怕,皇上早说过想见你。"
乾清宫前,汉白玉阶如雪。大监高声唱喏:"直义公偕夫人到——"
殿内金砖墁地,康熙帝端坐龙椅,明黄袍角垂落如瀑。晟睿行三跪九叩大礼,云舒跟着伏拜,翟冠流苏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起来吧。"皇帝声音温和,目光在云舒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难怪晟睿那日跪在养心殿外,求朕破例赐婚——果然是个画里走出来的。"
晟睿耳根微红,却挺直脊背:"臣妻胆小,陛下莫要打趣。"
内侍捧来锦凳赐坐。云舒刚要谢恩,忽见皇帝抬手示意:"且慢。"一名宫女捧出紫檀匣子,揭开竟是支九凤衔珠步摇,"大婚时朕赏的都是俗物,这个才配得上瓜尔佳氏的媳妇。"
康熙看着云舒,眼底深处都是欲望,这么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可惜了!
要是其他女子,他会不顾一切的夺过来宠幸一番,等到失了兴致就好了。可是,云舒不行!其一嘛,则是他是要当明君的人,怎么能做夺臣妻这等令人不耻的事;其二嘛,则是瓜尔佳氏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反清势力一直在蠢蠢欲动,宫里的太皇太后也不会容许他做出这等事。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不必因此而闹出大动静,未免得不偿失。
康熙帝的这些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
凤嘴里垂下的南珠晃得云舒眼花,她慌忙要跪,却被晟睿稳稳扶住肘弯:"臣替内子谢恩。"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指尖在她袖口暗处画了个小圈——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有我在"。
康熙帝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场景觉得刺眼,于是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沉迷于新婚的喜悦的晟睿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欢快的拉着妻子退下了。
看着晟睿腰间那格格不入的荷包,康熙帝忍不住又酸了。那么丑的荷包,那晟睿还好意思拿出来,要是他收到了,他一定会好好藏起来!
梁九功瞧着皇上不同寻常的表现,眼里满是震惊!皇上瞧着上看上了直义公夫人了,可是直义公瞧着并不知道啊!
这可真是!算了,他就一奴才,听从皇帝的命令就够了!
“梁九功,你说宜嫔知道她妹妹长这样吗?”
“这,奴才不知。”
“算了,你下去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