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完，大家便准备着去研学了，还是像往年一样研学三天，沈竹心在出发研学的前一天晚上开始收拾行李，虽然只是三天的时间，但她准备的很齐全，防晒霜，防晒帽，冬天的校服褂子也要带，那个地方晚上很冷的，更何况她还要和季长安表演，还带了洗面奶，充电宝……

整理完时书包已经是鼓鼓的，她早上六点准备好出发，因为已经九月份了，所以早上天气微凉，她们在操场集合。

“来同学们，我说两句啊，为了丰富学生的学校生活和身心健康，我校准备为大家开启一场研学旅行，第二天晚上我们相聚在研学学校的操场开始一场篝火晚会！现在，大家怀着一颗激动的心马上踏上研学路途，希望大家玩的开心，也希望大家能够在途中学习到新的知识！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到此结束。”

话音刚落，全场想起一片掌声，之后，校领导便安排了他们上大巴。

“沈竹心，咱们班人太多了吧？这都没座位了。”夏小呓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沈竹心放眼望去看到了一个漏掉的空座位，她指了指那个空座位说：“那不还有一个？你去坐吧。”

“那你——”

沈竹心打断了夏小呓的话：“我站着就好，快去吧”

“我靠沈竹心你傻逼吧，这要走两个小时，你……站着啊？”

“哎呀反正你别管我了。”沈竹心边说边推着夏小呓往前走，“再说那个空座位也被人占了。”

沈竹心拉着大巴的扶手，季长安余光瞥见沈竹心站在他旁边，可他依稀记得……

沈竹心晕车。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是看见沈竹心站在旁边突然想起来了，他把旁边的宋晏时叫醒。

“喂。”

宋晏时听到声音微微抬头，“干嘛？”

季长安抬了抬下巴：“你女神站着呢，两个小时的车程，你忍心？”

宋晏时听闻朝沈竹心那个地方看去，一路上路过一片小石地有些颠簸，沈竹心扶稳还皱着眉头，应该是晕车了。

宋晏时看着沈竹心这副模样很是担心，便和她换了位置。

季长安看沈竹心要坐过来便也起身，“你坐里面吧”

沈竹心有些意外：“啊？我在这就挺好。”

“不用，让你靠窗。”

大巴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沈竹心将额头抵在微凉的车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两小时的车程已经过半，车厢里同学们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来，不少人开始打盹。

"喂，要不要耳机？"

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沈竹心微微一惊。她转过头，季长安正晃着一只白色无线耳机，嘴角挂着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痞笑。

"不用了，谢谢。"她转回头继续看窗外。

季长安耸耸肩，自己戴上了耳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选歌。沈竹心用余光观察着他——今天他穿了件黑色T恤，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锁骨处一个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项链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摆。

因为他们社会实践第二天晚上的篝火晚会要表演，所以在这之前还去了学校的音乐教室，她还清楚记得音乐老师说——

“你们的声音很配，沈竹心的声音清澈透亮，季长安的低音有质感，和声部分会有惊喜。”

沈竹心当时只当老师是客套。直到昨晚——

"沈竹心？"

回忆被打断，季长安不知何时摘下了耳机，正歪头看她，"基地到了，发什么呆呢？"

她这才发现大巴已经停下，同学们纷纷起身拿行李。沈竹心匆忙解开安全带，起身时一缕头发勾在了季长安的背包拉链上。

"别动。"季长安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那缕头发，"马上好。"

沈竹心僵在原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一丝烟草味。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好了。"他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沈竹心头也不回地快步下车，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社会实践基地比想象中好很多。六人一间的木屋干净整洁，窗外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放下行李不久，班主任就召集大家宣布下午的活动安排。

"自由活动时间到四点，之后在中央草坪集合进行拓展训练。晚饭后是排练时间，明天晚上就是篝火晚会了。"班主任环视一圈，目光在季长安身上多停留了两秒，"记住纪律，不要单独行动，特别是不要去后山那片林子。"

沈竹心正认真记笔记，忽然一个纸团落在她本子上。她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晚饭后老地方见，最后排练一次。——季"

她皱眉看向季长安的方向，对方正和几个男生说笑，仿佛那个纸团与他无关。

"老地方"指的是基地东南角那间闲置的音乐教室。昨天到达后他们去过两次，因为远离主要活动区，很少有人打扰。

下午的拓展训练结束后，沈竹心匆匆吃完晚饭，提前二十分钟到了音乐教室。夕阳透过西面的窗户洒进来，给陈旧的钢琴镀上一层金边。她放下乐谱，开始做发声练习。

"走音了。"

沈竹心猛地回头，季长安倚在门框上，不知已经听了多久。他走进来，随手把外套扔在椅子上，拿起靠在墙边的吉他。

"副歌第三句，你总是唱得太用力。"他拨动琴弦，示范了一遍，"这样，气息往上走，不是往外冲。"

沈竹心试着重唱了一遍，还是不对。

"啧，学霸也有不擅长的事啊。"季长安放下吉他，站到她身后，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腹部，"感受这里，发声时肌肉的用力方向。"

沈竹心的背僵直了，她能感觉到季长安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放松，"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吸气...对，然后慢慢来..."

这一次，她唱对了。

"完美。"季长安退后两步，笑容中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我就说你能行，上次在走廊就听出问题，不过没纠正。"

沈竹心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认识近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她脱口而出，"关于唱歌的技巧。"

季长安调试琴弦的手停顿了一下，"小时候被逼着学过几年声乐。"他轻描淡写地说，但沈竹心敏锐地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

"后来呢？"

"后来发现按别人设定的路线走太无聊了。"他又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就像现在，老班肯定觉得我会在实践活动中惹事，我偏要拿个最佳节目回去气死他。"

他们排练到晚上九点，直到基地管理员来催人。回宿舍的路上，季长安突然说："抬头。"

沈竹心仰起脸，倒吸一口气——漆黑的夜幕中，繁星如钻石般璀璨，银河清晰可见，是在城市里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

"明天表演时，就想象你在对着这片星空唱歌。"季长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沈竹心望着星空，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