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岩谷陈静候着他的主人。他侧耳倾听屋内的声响,眼见着主人即将陷入困境,却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百无聊赖间,他轻轻拨弄着剑柄上垂下的剑穗,那一抹轻盈在指尖跳跃。
他心中轻叹,满是无奈——这可是未来的主母啊,终究是要共处一室的人。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主子这般吞吞吐吐,不愿直言?这番模样真是急煞人也呐!
就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脑瓜子飞速运转。把乌鹊南给拉住了。
乌鹊南一脸无辜的看着裴煜:“殿下这是何意?”
本来是刘书羽找裴煜下棋,自己技术又一塌糊涂但刘书羽是个死要面子的,而且不讲武德的把他师父嵇尚诚拉过来跟裴煜下,结果两人下了俩时辰依旧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裴煜因着时间缘故认输了。裴煜对刘书羽这个老赖也是十分无奈了。
裴煜目光轻叹,无奈地望向乌鹊南,缓缓道:“在下深知此番不请自来,难免唐突了公子,但实在是情非得已,这才不得不前来求助。”
乌鹊南追问道“怎么个情非得已法儿?”
“这……”裴煜猛的一用力将乌鹊南拉进凑到他耳边语气压低道“我府内有别的势力派来的探子一直窥探着我的动作,为了不引人耳目一般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不久就回府,但今日出去了这么久,回府之后就会惊动他们,所以……”裴煜又对乌鹊南作揖才再次开口“劳烦公子赏个脸。”
不是,这种事情是我可以听的吗?我们好像才见了两面吧。他就把他府里有探子这种事情跟我说了?他就不怕我把事情抖出去?
温热的气息。打在乌鹊南耳畔“可是我们才见了两面而已,你为何如此信任我。?”
裴煜垂眸看着他。耳朵红了……随后拉起乌鹊南手眼神款款道“自第一面见到公子,裴某便对公子恋恋不忘仿佛一见如故……”
话还没说完,乌鹊南边用手将裴煜推远一边慌慌张张开口道“打住!打住!打——住!”不是兄弟,你的深情款款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马上就要嫁人了诶!
“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难道不知道我有婚约在身吗?我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哎。对我说出这番话容易引人误会。我要嫁的可是五皇子。手段阴狠毒辣的五皇子!你这样做就不怕没命了吗?”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裴煜听着这些话,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说我坏话!等等好像是是……上次在茶楼里吧。裴煜现在气的只想跺脚,但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裴煜重重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失落的望向乌鹊南“原来在你心中,我便是样子吗?”
这眼神儿,这语气……倒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个子长得比我高一大截儿,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
等等……我这个称呼……顿时脑海里闪过一顿晴天霹雳的响声这这这他居然是五皇子?瞅这细皮嫩肉的,说他是从边关回来的,骗鬼呢!不过他是国姓,就算不是皇子,也肯定是皇亲国戚。我想,应该没有哪个人敢冒名顶着皇子的名义来给皇子带绿帽子吧。
乌鹊南抽搐了嘴角,想着以后美好的婚后生。于是,不想惹事的乌鹊南便咬牙答应了。
呵呵……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屋舍简陋,皇子莫要嫌弃。”
裴煜似乎没有看到对方的难为情激动得立马抱住了眼前人“无妨。”
裴煜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嗯……公子看着好像不大情愿。”
乌鹊南起初不答应一是因为不想掺和到他们的纷争中,二是,他的院子里没有客房,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今晚就要跟这家伙睡一块儿。
我真的谢了呀
“我院儿里只有一张床,今日怕是要委屈殿下与我同床共枕了。”
“无妨,我不介意。”
呵呵,我介意……“殿下,不介意就好”
于是被允许住下的裴煜,亲自去整理了床铺。光速脱下身上的衣物麻溜儿的往床里边一躺顺便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来吧!睡这儿。”
乌鹊南无奈的被气笑了:“殿下,你人还怪好的嘞。”我真是谢谢你哈
"自然是要对你好的。”说罢,他对着乌鹊南展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清澈如初升的晨光,温暖而纯净。
乌鹊南:……
次日,乌鹊南转醒,发现被子全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扭头便看见了面色潮红的裴煜……上手一摸他的头。
乌鹊南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啊,额头好烫啊。”阿喂。我都说让你去找我爹了,你非要跟我睡这下可好了吧你居然染了风寒!你一个从边关回来的身子居然这么柔弱的吗!
乌鹊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只能试图去找大夫结果刚开门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看门的岩谷陈。
这不是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庸医吗?乌鹊南看见他眼角抽搐了下有病啊!
乌鹊南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丹丹开口道“你们家殿下好像病了,你进去看看吧。”
岩谷陈对此也没再多说,大脚一迈快步走到裴煜床前伸手探他的脉搏“殿下这是染了风寒呀。”
“嗯”乌鹊南嘴唇抿成一条线,赞成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去给殿下抓药。”说着起身便要向屋外走去,被乌鹊南拉住了“看你们家殿下这么能闹腾,,你干脆抓副药让他多病几天。”
岩谷陈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我是个医者,我只负责开药方,不负责开砒霜……”
正在装病的裴煜听完后汗颜,立马坐起身来“我好了,不必麻烦。”
乌鹊南:“……”
他的这位夫人当真是语出惊人,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