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被问得哭笑不得,赶紧解释:
炎拓“长喜叔,您想哪儿去了!夜子是我女朋友,聂小姐是我女朋友的闺蜜,跟我真的没关系!而且夜子只是长得显小,我发誓,我绝对没干任何不道德的事!”
长喜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看看不远处正研究墙上老照片的夜子,最后拍了拍炎拓的肩膀。
长喜叔“行吧,叔信你。对人家姑娘好点,谈朋友就正经谈,别瞎搞。”
炎拓“知道了,长喜叔,您放心吧!”
炎拓和夜子重新返回了那个废弃码头,夜风带着咸腥吹过,更添几分阴森。
当看到那两具尸体时,炎拓还是没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个脑袋被长刀贯穿,另一个直接身首分离,暗红色的血污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目。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的尸体,还死的这么惨。
他强忍着不适,移开了视线。
夜子“第一次见这大场面吧?这样吧,我处理尸体,你负责清理现场血迹和痕迹。”
夜子“分工合作,效率翻倍哦!”
说着,她走到那个被贯穿头颅的尸体旁,弯腰伸手抓住尸体的脚踝,拖到旁边一辆黑色轿车旁,然后用力一甩,尸体就落进了敞开的汽车后备箱里。
轮到那个无头尸体时,夜子看了看地上的头颅,又看看炎拓,朝他抬了抬下巴:
夜子“哎,拓拓,帮个忙,把头给我递过来,给原主留个全尸。”
炎拓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到那颗滚落在一边的头颅旁。他闭了闭眼,快速捡起那颗头颅,他不敢看,偏着头,伸长手臂递给了夜子。
夜子“谢啦!”
夜子接过人头,然后,在炎拓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随手捡来一根鱼线和一个鱼钩,开始缝脑袋。
炎拓“……”
很快,脑袋被歪歪扭扭地缝回了脖子上,虽然针脚粗犷,但好歹是连上了。夜子满意地拍了拍手,再次毫不费力地将这具尸体也扛起来,扔进了后备箱。
做完这些,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驾驶座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炎拓“你干嘛?”
夜子冲他咧嘴一笑,然后拧动车钥匙。在炎拓惊愕的目光中,她熟练地挂挡、踩油门,那辆装着两具尸体的黑色轿车,冲进了海里。
炎拓“我滴个乖乖……”
车子砸进了冰冷的海水里,然后迅速被黑暗的海水吞没,只留下几圈逐渐扩散的涟漪。
没一会儿,夜子的脑袋从不远处的海面上冒了出来,几下就游到了岸边,湿漉漉地爬了上来。荧光绿的卫衣和大裤衩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湿透了,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但她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
炎拓赶紧跑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炎拓“祖宗!你至于吗?把车推进海里不就行了?你就非得自己开下去刺激一下是不是?”
夜子裹紧带着炎拓体温的外套,笑得眉眼弯弯:
夜子“哎嘿!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开下去多省事啊,连车带货一起处理,一步到位!”
炎拓拿她没办法,只能叹气:
炎拓“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场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了。哦对了,你刚才找刀是吧?”
他转身从旁边拿出一把长刀,还有装刀的皮套。
炎拓“是这个吗?我在那边找到的。”
夜子接过来,把刀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在炎拓惊讶的目光中,从后腰处又抽出了一把短刀。
炎拓“我去!你还藏了一把?”
夜子将短刀的刀柄末端对准长刀的刀柄底部,轻轻一拧,短刀竟然严丝合缝地插进了长刀刀柄中。
夜子在炎拓面前挥舞了两下,带起飒飒的风声。
夜子“帅不帅?”
炎拓“帅帅帅,你最帅!行了,快走吧,海边风大,一会儿真感冒了。”
两人回到炎拓的车上。夜子浑身湿透,裹着炎拓的外套,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她似乎一点不觉得冷,兴致勃勃地把玩着那两把合在一起的刀,玩着玩着,没多久,她竟然抱着刀睡着了。
炎拓本来打算把她送到长喜叔那里,去找聂九罗的。但看着她睡得安慰的样子,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窗外的路灯明明灭灭地照在她脸上。她睡着的时候,异常的精致和漂亮,像橱窗里最昂贵的瓷娃娃。
炎拓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私心吗?是喜欢吗?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安然睡着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变得很软,很满,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鬼使神差地,他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公寓开去。
到家后,他发现聂九罗说得一点没错。夜子睡得那叫一个沉,怎么叫都叫不醒,摇她拍她在她耳边大声说话,她都毫无反应。
炎拓看她浑身湿透实在不放心,犹豫再三,他拿出吹风机,调到最小最柔和的暖风,小心翼翼地帮她吹干了头发。手指穿过她柔软微凉的发丝,他的动作轻柔得很。
头发干了,炎拓闭着眼睛,凭着感觉给她换上了一套自己的干净睡衣。
终于把她安顿好,盖好被子。炎拓坐在床边,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睫毛。
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小声地说:这么好的女朋友,竟然真的会自己送上门,砸到他怀里?他炎拓,是不是走了八辈子狗屎运了?
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起,漾开一抹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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