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德帝醒得有些晚,昨日又是万寿节,便免去了今日的早朝。贵妃正为他更衣,劝诫道:“陛下昨日饮得多了些,您别怪臣妾唠叨,您近来政务繁忙,折子成堆成堆地送,好不容易昨日万寿节能歇息半日,今日免去了早朝,内阁大臣们又在外早早候着了......”
景德帝伸手想安抚她,却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舒敏,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本来今日免了早朝就是朕的不是,贵妃不必过于忧心,朕走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贵妃心口闷了点,她抚上步摇......景德帝已经很久没有唤过她静良了。她这些年来恃宠而骄,想法设法地将后宫里能除去的妃嫔都除去了,仗着西侯爵立下的赫赫战功,景德帝不好说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景德帝越发成熟,心思也不像先前那般好揣测了......
景德帝刚听完几个内阁大臣汇报政务,就有太监禀报西侯爵求见。
“让他进来吧。”景德帝随手将折子搁在一旁。
西侯爵进殿后请了安,景德帝赐座。
“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啊?”
西侯爵拱手道:“陛下,臣此次前来,是为了礼部尚书萧怀瞻的事。”
景德帝神色微变,道:“朕看过你的折子了,如今不比朕刚登基那会了,礼部没什么事,萧卿自是无事可做。若西侯爵只是为了此事,便回去吧。”
西侯爵点头:“是啊,如今陛下稳坐帝位,又无嫔妃册封之礼,是臣小题大做了。”
“朕知道你是想提醒朕,该给贵妃晋一晋位份了。”景德帝似笑非笑,西侯爵头更低,腰更弯了。
“臣惶恐,这是陛下的家事,是臣失言了。”
景德帝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知你爱女心切,只是贵妃并无子嗣,朕既然让贵妃协理六宫了,位不位份的,也不必在意了吧。”
西侯爵哪敢再说,起身跪地,头也迟迟不敢抬起。景德帝见他这副模样,又道:“西侯爵何必如此,朕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是大昌的肱骨之臣,朕会改日晋了贵妃的位份。”
西侯爵又不胜惶恐道:“臣也是承蒙陛下恩泽,静良性子傲,这些年没少给陛下惹麻烦,陛下对静良如此宠爱,是她的福气啊。”
景德帝笑笑没说话,拿起手边的奏折继续批阅,没再管他。
此番谈论传到了贵妃耳中,她担忧中混着欣喜道:“陛下当真这么说的?”云珠笑着答道:“可不是嘛,西侯爵也十分关心娘娘。”
贵妃面上挂着笑:“其实父亲本不必如此的,本宫已是贵妃,上无皇后,底下的淑妃德妃虽比本宫早入宫,陛下却是一年都去不了几回她们那里,本宫如今何须晋位份,只等陛下放下那人,立本宫为后就是了。”
云珠也在一旁谄媚道:“娘娘福泽深厚,想必陛下很快便会将中宫之位授予娘娘的。”
贵妃脸上仍带着傲娇地笑意,起身道:“就你嘴甜,随本宫去看看小厨房的酒酿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