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冷战结束,已过去了许久。中考的倒计时如同一声声催促的鼓点,近在咫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而大家竟也都悄无声息地投入了备考之中。连平日里最不爱学习的凌玉,此刻也默默拿起了书本,眼神中多了一丝少有的专注与坚定。那股子倔强的认真劲儿,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输。
历史课刚刚落幕
凌玉一转身,便急切地与朋友们热烈聊了起来:“你们知道吗?这节历史课我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讲到那些不平等条约的时候,我心里真是越想越憋闷,日本那时候的做法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愤慨
慕铭轻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啊咱们更得拼命学习了你瞧瞧你都快中考了还不把学习当回事呢”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打趣
午后的课间,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教室的地面上,凌玉和慕白等人聚在一起嬉戏玩闹。然而,随着欢声笑语的不断升温,他们似乎渐渐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动作也不再那么收敛。清脆的拍打声此起彼伏,与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肆意张扬的快乐填满,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而跳跃起来。
笑声正浓时,贺晓晓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咱们玩转头猜人吧!"她拽着凌玉到座位中间,又朝后排招了招手,"慕铭,来当裁判兼搅局者!"
凌玉背对着两人蹲下,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肩头突然一沉,她条件反射地回头,只看见贺晓晓慌乱撤回的手。第二轮凌玉屏住呼吸,背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薄荷香,她刚要转头,发梢却被轻轻勾了一下,等她猛地转身,只看见慕铭双手插兜,嘴角噙着抹得逞的笑。
三轮下来,凌玉一次都没猜对,急得脸颊通红。慕铭从校服口袋掏出张草稿纸,笔尖沙沙作响:"输家要签不平等条约。"
慕铭抽出笔的瞬间,金属笔帽碰撞的轻响让空气都凝了凝。他将草稿纸在桌上压平,笔尖悬在纸面半寸,却迟迟未落——凌玉忍不住踮脚去看,正对上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片阴影。
"第一条。"他忽然开口,笔尖流畅地划出弧线,"凌玉不能不理慕铭。"字迹刚劲得仿佛刻进纸里,最后一笔的尾锋扫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冷战超过三小时,就算违约。"
凌玉正要反驳,却见他已经开始写第二条,钢笔尖随着手腕转动洇出墨痕:"不能随便冷战。"这次他刻意拖长尾音,歪头看向她涨红的脸,"得先让我知道你在气什么。"说罢突然在"随便"二字上重重描了两笔,墨迹晕开成小小的墨团。
第三条写得飞快,"不能被别人欺负"几个字几乎要刺破纸张。凌玉看着他突然收紧的指节,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凌玉只能让慕铭欺负"不等她反应,最后一行字已经落下——不能被别人欺负,只能被慕铭欺负
"这叫专属权。"慕铭将笔一甩,纸面溅出几滴墨点,像他眼底跳跃的光,"你看,"他用钢笔尖轻点"欺负"二字,"我特意写得最轻,"尾音带着笑意,"这样你就算告老师,也能说我'下手不重'。"
"这哪有这么霸道的!"凌玉攥着纸要撕,却被慕铭按住手腕。他垂眸看着她,眼尾漫着笑意:"那你继续当手下败将?"
贺晓晓在一旁起哄:"签吧签吧!慕铭欺负你总比被别人欺负好!"凌玉咬着唇,瞥见慕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校服袖口的线头,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抢过笔重重签下名字,没注意到慕铭在她转身时,悄悄把纸条折好塞进了贴胸口袋。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将两人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