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暗黑官袍的男子立在王掌柜身侧,目光如钩,直直刺向慕昭月。
地官“真没想到,最后暗河的大家长,会是你,慕昭月。”
慕昭月眼波流转,唇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慕昭月“好久不见了,天官。”
慕昭月“我还以为,你们提魂殿三官,打算一辈子缩在那阴沟里做缩头乌龟呢。”
苏暮雨眉头微蹙,低声提醒。
苏暮雨“阿月,这是地官。”
慕昭月面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尴尬,随即恢复如常,轻咳两声。
慕昭月“咳咳,实在是他们二位生得太过相似,倒叫我一时看岔了。”
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缓步踏入。
紫袍白发,正是水官。
他目光扫过慕昭月,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晦暗。
苏恨水“他们二人容貌性情,可是半点都不像,放眼天下,怕是也只有你会将他们记错。”
最后,白袍男子稳步踏入,眉宇间自有威仪,正是三官之首——天官。
天官“当然不像。”
他声音沉静,却自带傲然。
天官“我身上的气韵,是与生俱来的风骨,可不是寻常人能模仿得来的。”
慕昭月“依我看,你们三个也不过半斤八两。”
她红唇微勾,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慕昭月“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摆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无趣得很。”
慕昭月“苏昌河,给他们点教训。”
苏昌河“遵命,大家长。”
他舔了舔唇角,语气带着几分癫狂的兴奋。
苏昌河“等你们许久了,今日见到了暗河的宝藏,又见到了你们,可谓没有白来一趟!”
他身形如鬼魅般点足掠出,双匕自袖中滑入掌心,直取最前方的地官咽喉。
地官疾退,腰间判官笔如毒蛇出洞,精准点向匕刃。
金铁交鸣,苏昌河虚晃一招,撤手双掌齐出,浑厚掌风直扑地官胸膛。
天官目光一凝,瞳孔骤缩,急喝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天官“阎魔掌?!退!”
地官应声暴退,仍被残余掌风扫中,踉跄数步方站稳。
天官紧盯着苏昌河,沉声道。
天官“这样的功力非朝夕可成,你早就开始偷学了。”
天官“慕昭月,留着这样一个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的危险人物在身边,无异于玩火自焚,他日必遭反噬。”
苏昌河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厉声反驳。
苏昌河“一派胡言!”
慕昭月“这就不劳天官费心了。”
慕昭月“苏昌河若是敢背叛我,我便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将他锁在暗河地牢之中,日夜把玩,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昌河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恼怒,眼中反而燃起更加炽烈且扭曲的兴奋,如同受了嘉奖的疯犬,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仿佛已在期待那残酷的“把玩”。
天官眉头紧锁,看着苏昌河那副模样,眼中满是厌恶,薄唇轻启,吐出两字。
天官“变态。”
他随即微微侧首,发现苏暮雨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拦在了院门入口,彻底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水官此时开口,语气依旧平和。
苏恨水“放心,我们来此,不是来打架的。”
王掌柜也适时轻咳一声,纸扇轻摇。
王掌柜“黄泉当铺,自然也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
水官转向王掌柜,微微一笑,笑容温润如玉,却难掩眼底的深意。
苏恨水“王掌柜,有些话,你怕是还没有和他们几位说完吧?”
王掌柜合扇轻敲掌心,发出“笃笃”的轻响。
王掌柜“不是正说到一半的时候,你们来了嘛。”
王掌柜“慕大家长,我还未说完的是——你们手里的钥匙,只是能打开这间院子罢了。”
王掌柜“但是要拿走这里的东西,还需要另外一件事物。”
慕昭月“什么事物?”
天官抬手,亮出一块金色腰牌,上书“黄泉”二字,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幽光。
天官“是这个。”
王掌柜点头,纸扇指向那枚腰牌,语气肯定。
王掌柜“正是此物。”
王掌柜“钥匙开门,腰牌取物,二者缺一不可。”
苏昌河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与不甘。
苏昌河“哦?原来如此。”
苏昌河“难怪提魂殿三官,这些年来始终能够凌驾于暗河三家之上,原来是握着这样的底牌。”
天官看向他,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有的算计。
天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天官“你无非是想趁着黄泉当铺尚未反应过来,将我们三人斩杀于此,然后夺走这块腰牌。”
天官“亦或是干脆将我们与王掌柜一同灭口,再凭一己之力寻找取宝之法。”
天官“你太小看我们,也太小看黄泉当铺了。”
王掌柜笑着点头,袖中似有机关轻响。
王掌柜“若有人敢在此动手,黄泉当铺的火器与机关也不是吃素的。”
王掌柜“我只需轻轻一下,你们的那些宝贝,可就付诸一炬了。”
王掌柜“诸位,还请仔细考量。”
慕昭月“王掌柜这是在威胁我?”
慕昭月“可惜啊,你还是太小瞧我慕昭月了。”
慕昭月“我既然敢来,便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
王掌柜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他猛地感觉脖颈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轻轻蠕动,那触感冰冷滑腻,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酥麻,仿佛有无数条细小的毒虫正在顺着他的血脉爬行。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脖子,指尖触及之处,那蠕动感愈发清晰。
王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慕昭月依旧笑着,那笑容依旧明媚,眼神却冰冷如万年寒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有趣作品,将王掌柜的惊慌失措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