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握着木棍的手沁出了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不敢直视陆清辞的眼睛，只能将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灵叶佩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手机背面的贴纸……灵叶佩上的纹路……
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是他想多了，还是这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
“没、没什么。”沈砚秋低下头，声音有些发紧，“我就是路过，听到动静才进来看看。”
陆清辞像是没察觉他的慌乱，温和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多亏小兄弟及时出现，不然我一人对付这两个歹人，怕是要费些功夫。”他说着，踢了踢地上被打晕的汉子，“这些人交给官府处理便是，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兰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摇了摇头，看向陆清辞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多谢陆公子相救，也谢谢砚秋哥哥。”她说到“砚秋哥哥”时，声音细若蚊蚋，显然还是有些怕生。
陆清辞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沈砚秋身上：“小兄弟看着面生，是住在这附近吗？”
“嗯，就在前面沈老实家寄住。”沈砚秋含糊地应着，心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哦？沈老实？”陆清辞挑眉，“倒是巧了，我前几日还去他家谈过移栽树木的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小兄弟也爱读书，不知师从何处？”
沈砚秋的心又是一紧。师从何处？他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哪有什么师父？
“没、没师父，就是自己瞎看。”
“自学能有这份心，已是难得。”陆清辞赞许地点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这是我平日读的一些杂记，或许对你有用，小兄弟不嫌弃就收下吧。”
册子是线装的，封面上写着“闲笔偶记”四个字，字迹清隽，一看就是精心誊写的。
沈砚秋愣住了。他该接吗？接了，会不会又落入什么圈套？可若是不接，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与宿主携带物品存在共鸣！世界线偏离度飙升至30%！”
未知能量波动？共鸣？
沈砚秋猛地看向陆清辞递过来的册子，又摸了摸怀里那部早已没电的手机。是这两者之间有共鸣？还是……灵叶佩与手机？
“怎么了？”陆清辞注意到他的异样，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没、没事。”沈砚秋咬了咬牙，伸手接过册子，“多谢陆公子好意。”他不敢多留，抱着册子对沈兰说，“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沈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陆清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灵叶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低声自语：“果然……感应到了啊……”
走出破庙很远，沈砚秋才敢回头看了一眼。陆清辞还站在庙门口，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看不真切表情。
“砚秋哥哥，你刚才怎么了？好像很怕陆公子？”沈兰忍不住问道。
沈砚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刚才被那两个歹人吓到了。”他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说这里荒得很，很少有人来吗？”
提到这个，沈兰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是、是陆公子昨天托人带信，说这附近有种野菜，很适合做药引，让我今天午时过来采一些，他会在这里等我……”
沈砚秋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陆清辞故意把沈兰引来的。那两个汉子说的“绑人”，恐怕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演这么一出“英雄救美”，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到沈家时，沈老实和王氏还在为卖树的银子高兴，见他们回来，也没多问。沈砚秋把自己关在柴房里，拿出陆清辞给的那本“闲笔偶记”，又摸出怀里的旧手机。
手机依旧是黑屏，按了开机键也毫无反应。他把手机和册子放在一起，仔细观察着，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系统，刚才的警报是怎么回事？什么未知能量波动？”沈砚秋在心里问道。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信号不良：“检测……失败……能量源……未知……与宿主手机……存在同源性……”
同源性？
沈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也就是说，陆清辞的东西（不管是册子还是灵叶佩），和他的手机，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猛地想起自己穿越前的那天晚上。当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骂自己写的剧情太烂，顺手拿起手机想查资料，结果手机突然黑屏，屏幕上闪过一道和灵叶佩纹路很像的绿光，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他的穿越，和这手机、和这灵叶佩有关？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翻开了那本“闲笔偶记”。册子里面记的大多是些诗词杂感，看着没什么特别。可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瞳孔骤然收缩。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画着一个极其简单的图案——那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盒子，盒子上方，画着几道长短不一的竖线，像极了……手机的信号格。
沈砚秋的手开始发抖。
这绝对不是巧合！
陆清辞知道手机的存在？他也是穿越者？
不对，如果他是穿越者，为什么会帮着推动剧情？又为什么要设计沈兰？
无数个疑问在沈砚秋的脑子里盘旋，让他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柴房门被轻轻敲了敲。
“砚秋哥哥，你在吗？”是沈兰的声音。
沈砚秋赶紧把册子和手机藏起来，打开门：“怎么了？”
沈兰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他：“这是我攒的几个铜板，你拿去买点纸笔吧。我看你天天看那本破书，眼睛都快熬坏了。”
布包里的铜板不多，只有十几个，却被擦得干干净净。沈砚秋看着沈兰冻得发红的手指，心里一暖，又有些发酸。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你拿着嘛。”沈兰把布包塞进他手里，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爹娘对你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你好好读书，以后肯定能有出息的。”她说完，不等沈砚秋反应，就跑开了。
沈砚秋握着那个温热的布包，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沈兰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的任务——阻止沈兰被陆清辞所救。可现在，沈兰已经对陆清辞心生感激，剧情似乎还是滑向了原来的轨道。
他打开布包，看着里面的铜板，又看了看藏起来的册子和手机，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必须弄清楚陆清辞的真实目的，必须知道这手机和灵叶佩的秘密。否则，别说考科举活下去，他连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都搞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沈砚秋找了个借口，再次去了城西。他没去破庙，而是打听着找到了陆清辞的住处。
陆家是江城的书香门第，宅院不算奢华，却透着一股文雅之气。沈砚秋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看到陆清辞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要出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陆清辞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笑了：“是沈小兄弟？来找我吗？”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布包（他把铜板换成了几个刚从柴房找到的、据说能安神的野果），迎了上去：“陆公子，昨日多谢你的册子，我今天来，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陆清辞挑眉，似乎来了兴致：“哦？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沈砚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腰间的灵叶佩，是从哪里来的？”
陆清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沈砚秋，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温和，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个突然闯入棋局的不速之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沈砚秋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知道，自己可能问出了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问题。
陆清辞会怎么回答？他会承认自己知道手机的存在吗？他们之间的交锋，会就此展开吗？需要继续续写第五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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