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唯有让小言公子决定,他们只杀范闲,不取他人性命,至于说辞那是言冰云的事,只要他配合,这一关不难。
他犯了什么事,值得你们这样?”言冰云问道。
谢必安:“他跟我们有仇,天亮之前,你们还有一段时间,选一个。”
谢必安扔给范闲一个盒子,范闲打开后大惊失色,那里有老师常带的手套,有范思哲的算盘,有滕子京儿子的拨浪鼓……
二皇子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不从,他京都里的亲人就会遭殃,这个卑鄙小人。
“你打算怎么办?”言冰云问道。
“你信我吗?”范闲不答反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庆国的安危。我自幼入院,我的志向在于守护庆国的安宁。”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谢必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范闲
谢必安手持一柄长剑,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坚定而无情,仿佛是夜色中最致命的猎手。
“对了,二殿下还有信是给言公子的。”说完便拿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交给了言冰云。
言冰云手捧着这封信,他在犹豫,他在猜测,他们那位任性妄为的二皇子在打什么算盘。
“二皇子还说了言公子可以选,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二殿下都不怪你。”谢必安补充道。
言冰云下定了决心,撕开了来信,信不长,只有两页纸,他很快就倒背如流了,不得不承认二殿下果然善于揣测人心。
监察院不参与储位之争,只忠于陛下,这是铁律。
范闲对皇权并无敬畏之意,他的个性难以捉摸,胆大妄为,不按常理出牌,对上长公主跟皇子,也丝毫不肯退让。
假以时日,等他娶了郡主,掌管了内库财权,接替了陈萍萍,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庆国第一权臣,这样的手段心性如何能安分守己?
范闲看着言冰云的脸色,他忽然意识到二皇子是有备而来,即便自己查到了走私的事,有证据指证他们判国。
可二皇子依旧气定神闲,他手里还有底牌,多年的辛苦经营,绝对不会因为一件事而轻易崩塌。
庆帝放任太子与二皇子争斗,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却又不倾向任何一方,就是在控制两个成年的儿子,正所谓天家无父子。
而此刻言冰云也在思索,他在自问什么是庆国的稳定?
是皇权不易,千秋万代,还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皇族子弟相互残杀,朝臣们就要站队,无数人卷进来,被作为权力倾轧的棋子,受苦的是平民百姓,这难道就是庆国的稳定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鸦雀无声,乌云密布,月亮也躲起来,气氛越发诡异,而谢必安并没有催促,似乎真的非常耐心地等言冰云的决定。
“小言公子,你跟我杀出去,到皇帝面前告他们。”范闲打破了寂静。
他的声音很冰冷,透着一股子煞气,“我就不信,二殿下敢把几十名朝廷官员都杀了,连着后面不远出的北齐公主也一起陪葬。”
闻得此言,谢必安一挥手,不知有多少蒙面武士从四面八方而来,把尺寸之地围成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