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对范闲的狂悖很头疼,他从没见过监察院的人敢这么说院长 ,范闲似乎天赋异禀,他质疑一切权威,对于权力没有敬畏。
“具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呗。不过关键的时候,你会帮我吗?”#范闲
言冰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疑惑与警惕的复杂情感。
他望着范闲,目光如同寒冰一般锐利,试图从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寻找答案。
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每一个都指向面前这个人—范闲 。
范闲的声音里有几分希望,几分期许,言冰云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他,迷雾重重,答应他很危险。
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没有答应,没有拒绝,这便是做朋友的第一步吧。
范闲不由得这样思忖。
且行且走,沈姑娘醒了,相对无言,言冰云把她关在自己的马车里跟帐篷里。
范闲远远瞧着,只有摇头的份,荒郊野岭的,一个弱女子,拖着长长的铁链,她能跑到哪里去?
范闲的奏报早就到了庆帝的案头上,除了割地赔款的事宜,就是长公主走私的事。
他就不信,就算是天潢贵胄,都叛国了,庆帝还能这么听之任之,这流水的银钱都是能造反的。
他明白就算他成了婉儿的夫婿,长公主依旧会如同一条毒蛇死死咬死他,权力与欲望是无止境的,哪怕是女儿的爱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跟奏报一样及时的是二皇子的消息,北齐沈重给范闲交底这事,瞒得过外头,瞒不了京城。
使团里,禁军里,随从间,那些北齐参与走私的人……
他们都会向二皇子通风报信,这一路上如此太平,他都惴惴不安了。
很快,这太平就消失了,绿柳镇是一座边境小城,因为地处两国商路的必经之处,所以民生富庶,屋舍俨然,很是热闹。
使团的到来似乎是注定的,范闲出手阔绰,包下了镇上最大的客栈,上下两层,地方宽敞,东西齐备,主人还在后院种了不少花草,平添了几分意趣。
女眷们都在内院居住,而沈婉儿除外,范闲私下提醒言冰云:“我说言公子,你说露宿,你把她放眼前也就罢了,现在大家在修整,打算住几天的,一个姑娘是不是也该避嫌,让人家沐浴更衣,好好梳洗一番。”
连那派人送东西的北齐公主都问他:“婉儿究竟是犯人,还是战利品……你们日夜看守,连本宫问候一下,都要拒之门外,如此刻薄,岂是君子。”
他只能打哈哈,在人家眼里,他们庆国人,是垂涎美色,不择手段,以强凌弱,恩将仇报。
“我给她安排一间上房,让北齐公主派两个侍女照顾,丢不了,她一个准皇妃,犯不着为难沈小姐。”
言冰云无视他的狐狸眼,看看隔间里坐着绣花的女子,面无表情地拒绝道:“不行,她是齐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