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渡一双凤眸望向盛京最为繁华的那个地方,弯唇:“我要进宫,面圣。若是不肯……”她语气顿了片刻,露出婚袖中藏着的金簪。
佾嬷嬷惊了一声,禾渡冷眸看她,压低声道:“我不能保证,这簪子会插到谁身上。”
佾嬷嬷听到禾渡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撅过去,这不管禾渡说的是她自己还是佾嬷嬷,最后死的都一定会是她啊?!
身后的宫女离的远,自然没看到那锋利如芒的簪子,也未曾听到禾渡刻意压低声的威胁之语。
见佾嬷嬷不停用袖子擦着额间的冷汗,宫女不禁开口道:“公主殿下,我们不出片刻就要到……”她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久才小声道:“驸马那了,如今返程,恐会误了吉时……”
禾渡扬声:“本宫有要事禀告父皇,此乃有关国运。若误了时,到时损了我朝气运,你们有几条命来担?”
“这……”此刻长队中权威最高的佾嬷嬷在心中权衡许久,最终一咬牙,呼出命令:“起轿,回宫!”
太嘉殿上,文武百官皆在,皇帝身着龙袍,坐于皇位之上。
这皇帝便是永嘉帝,名禾孤渊,登基十年有余,可就是这十年时间,使繁荣昌盛的永嘉王朝变成了生灵涂炭的炼狱,偏偏这皇帝自大又懦弱,多年的懈怠朝政,终使奸臣得道。
禾渡站在大殿中央,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禾孤渊。
禾孤渊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心虚错开了她的目光,他轻咳一声,刚要发话,就有大臣抢先夺话道:“公主近些年是越发松弛了,如今见到陛下竟也不行礼?”
话落,不少跟他交好的大臣纷纷接话向禾渡发难,“敢问公主,可曾有把陛下放到眼里?”
“话又说来,若臣没记错的话,公主殿下今日不是要奉旨成亲么?公主此举,可谓是抗旨不尊啊。”
禾渡神色如常,半点不恼,只转身面向众人,淡然摞下一句:“诸位在此置喙我,可曾有将我永嘉王朝唯一的公主放在眼里?”
大臣们语噎,最先开口的那位大臣闻言胡子一撇,冷哼摆袖,却是退守一边,不再出声。
禾渡没在分那些大臣半分目光,而是回身看着眼神闪躲的禾孤渊,一字一句道:“我有一事,可使永嘉晓天命,改国运,不知诸君,可愿一听?”
禾孤渊愣了片刻,道:“渡儿有话,但说无妨。”
“我不是禾渡。”只这一句,满朝皆惊。
有大臣朝殿外禁军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你不是公主,那你是谁?真正的公主在哪?你又为何和真公长的一般无二?”
禁军受到命令一股脑蜂拥冲进了殿内,在一众大臣的怒喝下,将刀架在了不躲也不闪的禾渡脖子上。
禾孤渊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偏偏那些大臣闲不下嘴,终是忍不住,他疾声怒斥:“都给孤闭嘴!”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禾孤渊夺步走到禾渡面前,却又不敢离她太近,他后退几步,嘴唇蠕动了好久,方问出口:“你不是渡儿,那你是谁?”
“我是谁?”禾渡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手指抚上架在她脖子上的银刀,答非所问道:“倒是把好刀,可惜了。”而后两手一捏,只听“咔嚓”一声,坚韧无比的刀片被折成了两半。
而伴随着咔嚓刀片的折裂声,她语气慵懒,甚至带着些漫不经心。
“我啊,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