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林风伸出手抱着他，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暖气，师父就再纵容她些吧，做什么都可以，不骂她。
霁林定着许久不动，看她睡着了把她手拿下来，她很听话自己躺好，也许还冷，她手收回去后是缩着的，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安稳。
看她不舒服霁林心里跳出两个声音，一个为人师表，再者男女有别，另一个要做个好师父，再说她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被追杀，虚礼还那么重要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该照顾好她，霁林不知怎么说服自己的，躺下把她抱进怀里，这时却不当她是徒儿了，只当他要保护的人。
林风还有些浅浅的意识，知道旁边的人是霁林，直接上手就抱过去，贴的极近，温暖舒适。
历经过一次生死，她这本来就不多的重要事情变得更少了，哪怕她还有认知，还有理智，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旁边那人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天下只剩他还算亲人，连他的关爱都没有的话，那真是孤苦伶仃，身世凄凉。
霁林护着她到天亮，等她睡醒的时候他也刚醒过来。
林风手还在他身上抱着，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非常自然理所当然的收回来，人从他身上退开些。
“谢谢。”
“好点吗。”霁林顺着松手，摸到她手腕脉搏，把了个脉。
“嗯。”
她不想起床，都睡到不想睡才起，霁林也神奇的不像往日，不起不动，在这躺着。
“你第一天到青辰门晚上睡着了吗？”霁林问。
“睡着了，睡得不熟。”林风大概想了想当日的情景，“白色床幔像口棺材，感觉很怪。”
“后来呢？”
“没什么，我这人随遇而安，青辰门很美，师父也很好，师伯师兄弟姐妹们都很好，很开心，但是师父对我有点凶。”
她仿佛不是在和师父说话，而是和某个亲人说以前师父的坏话。
“你拔了青辰门养了五百年的人参，烧了林风殿的厨房，砸了我一对的白玉浮雕碗其中一个，丢了我珍藏的紫毫笔、羊毫笔、狼毫笔还有几支兼毫笔，几方砚台，我一本很珍惜的书也被你当柴火烧了……你做过的，数不清了。”霁林列数她这些年犯的错他收的烂摊子，这么大了野的像男孩子，没动手打她已经是非常克制。
林风听完不愿面对转身向着他低头，霁林默默叹气，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成长难免犯错，都是小事。
“人参，有阵子看师父不太舒服我就拔了给师父炖汤，就种在林风殿，我以为只是普通人参。厨房，是为了给师父烧水沐浴，那天很冷，师父刚从外面回来，很累，一不小心我就把厨房点着了。”
林风从来不向人解释每件事背后的原因，但霁林这次好像愿意听她解释。
“那个碗装我新沏的茶很漂亮，就是想给师父看一眼尝一尝，我很多天没见师父了，那些笔借给师兄姐弟妹们了，我要了他们没还我，就没再借，砚台倒真是我风风火火磕的。那本书记有魔族功法，我当是禁书，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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