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林风被放进一间医馆的床上,缓过来了些开口小声道,只是看着他,眼眶有点红,想掉眼泪,想着无论他说什么,眼泪都应该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身上的符阵被打破了,我自然知道。”
霁林难得的没有骂她,她成这个样子恐怕也不好骂。
“谢谢师父。”她没哭,这句话让她听起来很平静,就好像有阵风从水面过去却没掀起任何涟漪,她是他徒弟,来救她理所当然。
大夫给林风包扎伤口,她也没吭一声,一动不动,就好像不疼,但她确实疼的无法说话。
霁林进来看她时端了汤,林风伤的太重,中的一掌和胸口那一剑把她按死在床上,但也不是疼到不能动,只是她很难得病了躺床上,想借机好好休息,什么都不做。
“饿不饿。”霁林站在床边。
“嗯,饿。”林风看他一眼便把目光移开,她不太喜欢这种冷冷的神态,他或者坐下来,担忧的、心疼的、温柔的说一句也好,她不敢奢求,她什么都不敢奢求。
“疼不疼?”
霁林放下了碗坐到她旁边,这徒儿蠢笨,可又聪慧无情的很,对自己都这般狠,颇有魔族血性。
“还好。”林风听见了他轻柔的声音,回头去看他。
“不算很疼吗?”霁林想应该还是很疼的,扶她起来的动作异常轻,比在城外时还温柔。
“算,很疼。”这也是实话,还好是因为还没疼晕过去,她能忍。
她面无波澜的一答听得霁林心上一紧,手上动作也稍微顿了顿,直到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用身体做的人形靠垫上才松了口气,生怕疼着她。
尽管这么小心翼翼她还是因为姿势改变伤口牵扯疼的紧皱眉头直冒冷汗。
等到静下来了她才松口气,睁开眼疼痛平稳,身后坚实温暖的触感通过背部传来,另一侧一只手盛了汤递到嘴边。
“喝点。”
林风极听话的喝下去,只要不是大是大非,师父的话就是命令,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师父。”林风在他收回手的时候抓住他,“你,几岁了?”
霁林抬眸,他的年岁自己记得清楚,“二十七。”
“我爹四十五,我娘三十九。”
“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霁林脑中迅速运转,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提过她的父母。
“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她竟然想从一个二十七的人身上得到一些父爱母爱,大概是疯了,哪怕是师父也只是个监督她长大的人。
“我是你师父。”霁林眉角微动,心中道一句,“当然不是,怎么能是你娘,大概是病糊涂了。”
心里那句他没敢说出来,伸手探了下她额头,有点烧。
“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娘带着我到处奔波,我爹不知道在哪,后来我们一家团聚了,住在山里,可我爹娘每天都要出去,很晚才回来,我放学回来就一直在家里等,直到有一天我怎么等都等不到爹娘,第二天早上在家门口见到了我爹的尸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逼上山的人吓住了,后来师父出现,把我带走,告诉我我娘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