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笑了一声,自始至终他除了那一笑都是始终保持着沉默。
严鹤老爷子看到他一声不吭的模样就来气,他处着拐杖走动,恨铁不成钢似地伸手指着骂他:“你跟你妈都是一个德行,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严老爷子骂起人来堪称六亲不认,严楷眼皮子跳了跳,心惊胆战的,生怕老爷子骂起人来连自己也一同遭殃,连忙走上前扶着他坐下:“爸,您消消气,别气坏自已身体,阿鹤还小,反叛很正常的。”
严老爷子虽然年老,但身体健康甚至健壮,抬手一手打开了他:“你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败家玩意儿,看女人的眼光一个比一个差。”他举起拐杖指着严户,说:“你这个私生子比严鹤还上不得台面,蠢得像头猪,还沾沾自喜,你自己听听他刚刚说了什么,简直不忍直视。”
说我又转头看着严户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都用着严家的名义去干什么,自己不行就别去,出事了自己担着,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一天天想爬到严家面上。”
严户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连连点头,但是脸色苍白。
若不是此时此刻的场景不对,严鹤都差点要笑出声,他心内暗想:“严老爷子骂人的功力丝毫没退步啊,甚至只增不减啊!上赶着找骂,蠢得不得了。”
幸好,一场闹剧在他小叔严覆赶来时收了尾。
严老爷子年轻时行伍出身,老了力气不减当年,那一棍下去必定把严鹤打得够呛,他被严覆压着去京城第一医院拍了个片。
万幸的是没伤到骨头,就是后背那一棍子的位置肿得太严重,严鹤大幅度的动作都有些费劲儿,一动上身就扯到伤处。
严覆带他检查完后开车送他回去,他和严覆平时还算能聊,不见面在网上也会聊上几句。所以在他面前,在车内状态都松弛了不少。
严鹤坐在副驾,车子里一片安静,他伸手开了车载音响,
严覆是一个老歌爱好者,特别喜欢听老歌,严覆调了几首才听到了首满意的听过的。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听歌。”严覆扭头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的精神状况尚且良好才扭回头看着前面专心开车。
“你傻吗?到了不会先给我发个消息,非得挨那一闷棍,老爷子什么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疼吧。”
“啧,早晚得挨的,走的那天不也就想好了。”严鹤说:“老爷子从我放弃出国时心里就不舒服了,早就想打我一棍子了。”
清丽的女声流转在车内,一时之间二人都安静下来了,严鹤说:“你妈以前很喜欢这首歌。”
“是吗?”严鹤礼貌的笑了笑,好像不怎么在意地说:“她,从不在我面前放歌,也不喜欢。”
严覆沉默了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些日子在羊城怎么样?”
“还行。”严鹤开了窗,寂静的夜里京城路边常种的玫瑰花花香随着冰凉的风拂过他的面颊,他说:“反正比我短短十多年来过得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