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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祈今朝睁开眼的时候,都不用环视一圈了,病房里的人基本上都凑了过来。
只有丁程鑫还站在原地,看了眼同他一样没动的宋亚轩,又看向床上的身影,眸色复杂。
宋亚轩瞅见祈今朝醒了,暗暗松了口气,她昏迷这么多天,他还以为他救援不够及时,觉都没敢睡。
林曦晚“朝朝,你感觉怎么样啊?”
林曦晚见祈今朝醒了也不说话,焦急询问。
宋亚轩见这群人全都围在病床边,但没一个人按铃就无语,他长臂一伸,按下墙壁按钮。
过两分钟,医生带着她的病历本走进来,护士跟在她身后,病床边的人见医生来了自动让位。
祈今朝眼珠极轻极缓地向右侧偏了偏,与医生对视上,医生的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但那精致的眉眼无比熟悉。
她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生理性盐水,随着眼球的转动轻轻颤抖,视线越过白大褂的下摆,精准落在那枚晃动的工作牌上。
顺着黑色的字迹慢慢扫过,在“柳去去”三个字上顿了顿。
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视线再往下,滑过“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眸光多了抹欣慰。
她就说,以柳去去的能力,不应该拘泥于那小小的精神病院。
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是听诊器的金属圆盘贴在了她的锁骨下方,带着消毒水的清冽在她的胸腔两侧缓缓移动,
柳去去“心率还算平稳。”
柳去去“深呼吸。”
祈今朝配合着她,肺部传来轻微的牵扯感,像有细弱的丝线在牵扯。
旁边的护士轻轻调整了输液管的流速,冰凉的血压计袖带在她手臂上收紧,带来短暂的压迫感。
柳去去抽出口袋里的笔低头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仪器的滴答声交织,
柳去去“昏迷了整整七天,脑水肿已经控制住,但肺部还有些轻微的炎症。”
她俯身,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她的瞳孔,
柳去去“看这里,慢慢转动眼球。”
祈今朝顺从地转动视线,光斑在视网膜上移动,带来淡淡的酸胀。
柳去去收回手电筒,语气放缓了些,
柳去去“电解质紊乱也纠正得差不多了,再观察两天,没问题就能转出ICU。”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腹部,
柳去去“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祈今朝张了张嘴,终于挤出沙哑的一个字,
祈今朝“…渴。”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被柳去去精准捕捉,她朝护士颔首,
柳去去“先喂点温水,少量多次。”
随即又补充道,
柳去去“别着急,身体还在恢复,有任何不适就按铃。”
冰冷的听诊器被收起,脚步声渐远,祈今朝的视线又模糊下去,只记得柳去去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床边,留下清冽的消毒水味,和一丝让人安心的沉稳。
病房里的一伙子人在柳去去走后又围了回来,在触及到祈今朝又昏睡过去的面容时纷纷默契地噤声。
但医生都那么说了,总归是可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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