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熟悉的歌谣渐渐响起,众人司空见惯的没有理会。有了新的扫晴娘,他们白天查找线索便能安全一些。
有了阮澜烛在身旁,阮凝初一夜好眠,直到朦胧中听见有人小声对话,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阮澜烛“醒了?”
阮凝初“嗯。”
阮澜烛“要不要再睡会儿?”
阮凝初“不了,正事要紧,出门再睡。”
阮澜烛宠溺的点点头。
阮凝初跟凌久时打了招呼,简单洗漱好,便梳着长发出来,把盥洗室留给了他们。
阮凝初“待会儿我们进林子里查看,崔学义他们肯定会在暗中目送,保不齐会咒我们不要回来了。”
凌久时“那他们就可要失望了。”
阮澜烛“哼,一群跳梁小丑。”
阮澜烛“初初,把伞放包里背好。”
阮凝初“有点长,应该能塞进去的吧”
阮澜烛“要相信你自己……”
阮凝初“啊?”
凌久时“来,我帮你。”
凌久时接过阮凝初的白色大挎包,将黑色塑料袋包好的折叠伞拿出,红色的油纸伞这才放进包里,整理好包包,方才递还给阮凝初。
凌久时“有点沉了,要不……我帮你背。”
阮凝初想象了一下,凌久时斜挎着自己充满少女心包包,腼腆含蓄的样子——不得不说,毫无违和感,还挺可爱的。
阮凝初“那就辛苦凌凌哥了。但为了掩人耳目,现在不给你。”
凌久时“行”
阮澜烛“走吧,去吃早饭吧,直觉告诉我,小路的尽头肯定有重要线索”
三人在吃点早饭时,崔学义来友好的询问他们是否要出门找线索,阮澜烛如他说想的回答,说小镇上已经找遍了没有线索,院子里也没有收获,所以今天他们打算去小路的尽头看看。
崔学义“这不就巧了吗,我们正好也要出去找线索,只是跟你们不在一个地方。”
凌久时“咱可以结个伴出门,反正最后线索,都是要共享的。”
崔学义“要实在找不到线索也不急,你们可一定要掐好时间点回来,咱们的人已经不多了。”
凌久时……
阮凝初……
阮澜烛“谢谢关心,我们会注意的。”
在一旁喝粥的王迪,放下碗,惋惜的看了眼这边。希望你们真的能回来吧。
崔学义说到做到,阮凝初三人出门时,他们也跟上了,只不过半路就先行离开,可无论相隔多远,凌久时总能报出他们的正确方位。
凌久时“看来确实跟你说的一样,他们这是送我们上路呢”
阮凝初“隐匿方式太拉了,被发现了还不知道。”
阮澜烛“想看,就让他们看。”
他们进入了小路,直到身影消失,隐匿在远处的崔学义三人,缓步走了出来。
崔学义“希望你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林星萍“一群碍眼的家伙,死了最好。”
崔学义“走这边,三天时间,足够我们找到门和钥匙了。”
崔学义带领他们拐进了另一条路,往镇子边缘去了。
阮凝初三人顺着小路一直往前,便踏上了石梯,周遭全是茂密的树林。这条石阶一直在往上,他们似乎是在往山顶上爬。
阮凝初毕竟是女孩子,爬了一个多小时就气喘吁吁,阮澜烛把她背起便继续往上走,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阮凝初下巴靠在他肩上感叹。
阮凝初“你们的体力真好啊,爬了这么久,竟然不带喘的”
阮澜烛“男人体力不好,可不行啊”
阮澜烛“对吧,凌凌”
凌久时“啊?哦对。”
凌久时背着阮凝初的包包,跟在他们后面,边观察周围,边注意着时间,丝毫没有觉得面前小情侣的互动扎眼。
这小路像没有尽头般,林子也原地不动的立在两旁,他们宛如进入了无休无止境的漩涡。
阮凝初“我们真的没有在原地打转?”
阮澜烛“没有,我们一直在往前,只是周遭的景象相同而已,别怕。”
凌久时“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估摸着到半山腰了。”
阮凝初“三个小时……”
阮凝初环住阮澜烛的脖子,亲了亲他俊美的侧脸。
阮凝初“背了我这么久,累不累啊?”
脸颊被女孩柔软的唇瓣触碰,阮澜烛眉梢轻扬,甜进心坎。
阮澜烛“不累,我家宝宝,轻如鸿毛。”
阮凝初“夸张”
阮澜烛“你太瘦了,得养胖点。”
阮凝初“胖了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欢”
阮澜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我都喜欢。”
阮凝初脸颊红红的埋在他肩颈里,闷闷的说了句。
阮凝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阮澜烛……
凌久时……
三人边走边嬉笑的聊天,直到阮凝初快睡着时,阮澜烛和凌久时终于挎过了最后一阶石阶。看见了小路尽头的景象——一座古代的小院。
院里有一棵大树,微风吹过,树枝上木简便摇曳起来。树下还有一个积灰的大缸,凌久时掀开木盖,缸里只有一朵干萎的荷花和几支荷叶。
凌久时“这会不会是水中花”
阮凝初“有可能。”
阮澜烛觉得没可能,看向面前的屋子,扬了扬下巴。
阮澜烛“进去看看”
阮澜烛和凌久时推开门,入眼的便是一场上课的景象,老师端坐在上首,学生板板正正的坐下面,桌前摆着书本,老实巴交的听课。
阮凝初“好一副熟悉的场景,可惜,全都是扫晴娘变的…”
凌久时“这么多扫晴娘……”
阮澜烛“这是个学堂,这些扫晴娘,在听这个悲伤的扫晴娘讲课”
凌久时“我记得故事里说,是老师替学生做了扫晴娘,这个讲台上的就是老师了吧”
阮凝初“对,他应该就是这扇门的门神了”
凌久时“也没什么特别的”
阮澜烛“你们看他身后”
门神身后靠着的不是墙壁,而是一扇木门,准确来说,是他们出去的门,凌久时正欲上前查看,阮澜烛立马拉住,毕竟是门神,没有钥匙,还是不能轻易行动。
阮凝初“院子里的扫晴娘都是哭泣的表情,这些怎么都是笑着的?”
阮澜烛“可能是这个老师,化解了学生们心中的悲伤吧。”
阮澜烛“走吧”
关上门,重新来到院里的大缸旁,阮凝初适时的提起水中花,镜中月的线索。凌久时凝视着大缸里花蹙眉,想着高大威给的那些线索,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凌久时“你还记得女画家那扇门吧,我跟你说过,我在镜子里看到月亮。”
阮澜烛“记得,我当时还说白天哪有什么月亮”
凌久时“可惜啊,当时不知道‘水中花镜中月’的线索,就这么错过了。”
阮澜烛“那里的意思是,水缸里有荷花,就是水中花了?”
凌久时“高大威和我一样,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就这么直给。”
阮凝初“可这水缸干巴巴的,也没啥线索啊”
凌久时“有没有可能是,水缸里没有蓄满水呢?”
阮澜烛“水缸蓄满水要多久?”
阮凝初扳着手指,回想着公式,仔细给阮澜烛讲解着。
阮凝初“我们从屋里进去又出来大概用了十五分钟。只要用水缸的总容量,除以这十五分钟里蓄水的容量,再乘以这十五分钟……”
阮澜烛眼皮直跳,听得晕头转向,直接抬手制止了认真讲题的阮凝初,而后求救的看向凌久时。
阮澜烛“凌凌,你直接说答案。”
凌久时“大概三个小时吧”
阮澜烛“正好是步行上来的时间。”
阮凝初不如这样,这盖子就别盖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阮凝初“反正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缸有没有盖子”
阮澜烛“也行”
凌久时“那我把这盖子藏一下?”
阮澜烛颔首,凌久时就把盖子依在了大树旁边。
阮澜烛“初初,手机给我”
阮凝初“好。”
阮澜烛又进了学堂一趟,但很快就回来了。他把手机递还给阮凝初。
阮凝初“你拿我手机去做什么了?”
阮澜烛“拍了几张照片。”
凌久时“拍照片做什么?”
阮澜烛“当然是为了明天的扫晴娘啊”
一声轰隆的雷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三人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阮澜烛“要下雨了,看来那个NPC又唱歌谣了。”
凌久时“没事,我们有伞”
阮凝初把红纸伞递给他们,就迅速撑起了黑色折叠伞。
阮澜烛和凌久时看阮凝初一个小不点,独自享受着宽大的雨伞,果断放弃这把破损的油纸伞,在雨水落下的前一秒,一起钻进了黑伞里躲雨。
黑色大伞如结界般隔绝了雨滴,雨水便往别处砸落。
阮凝初“你们不打伞吗?”
阮澜烛“这伞空间太大,怕你不习惯,我们陪你一起”
凌久时“嗯,这油纸伞有点小了。”
阮凝初“哦,那我把伞收起来”
凌久时接过雨柄,跟阮澜烛一起,在阮凝初身后撑起伞,三人就顺着石阶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