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收押关进大牢?”太安帝凝视着这个越来越能干的女儿,指节不轻不重地叩着御案。
他总觉得这个女儿已渐渐脱离掌控,如同羽翼渐丰的凤鸟,即将振翅高飞。
时音从容抬眸,唇边凝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诛杀儒仙易如反掌,但儿臣以为,让他心甘情愿为北离效力,才是真正的上策。”
她缓步上前,袖袂轻拂间带起一阵暗香,“试想,连当年宁折不弯的西楚儒仙都愿为我朝所用,天下人将如何看待北离的气度?”
她唇角微扬,缓步上前:“如此,我们便可徐徐图之,逐步蚕食北阙、北蛮,乃至西域和南诀。父皇——”
她声音渐沉,目光灼灼,“难道您不想看到北离……一统天下吗?”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唯有烛芯噼啪作响。太安帝凝视着女儿眼中灼热的光芒,终于清晰地意识到——龙椅从来不是她的终点,她要的是这万里江山尽入囊中。
“好一个君临天下。”帝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那你且说说,你是如何让这位儒仙,心甘情愿做我北离的棋子?他还会使用药人之术吗?”
“父皇......”时音不赞同道:“征服天下哪里能用这种旁门佐道,我向他保证不使用药人之术也能征服天下的,难道儒仙厉害的不是他的武功与他的智慧吗?
至于药人之术,太过商天和了,这种歧技不要也罢,我说服他,要的是他的智慧,不杀他是在彰显咱们北离的胸怀,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那你要看牢了这位儒仙,若有异动......杀无郝!”太安帝最终道。
“是,父皇!儿臣是北离的公主,绝不会放过任何对北离不利的人,儒仙既入天启,便已在儿臣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时音微微一笑道。
时音躬身领命,唇角虽带着笑,眼底却沉淀着深不见底的思量。她很清楚,父皇这番话既是应允,也是试探——试探她的忠诚,更试探她掌控局面的能力。
……
“前辈,这里如何?”时音离开皇宫连忙来见儒仙,她作为东道主,自然得给古尘接风洗尘。
“这里不错,可惜没有凤凰树。”儒仙古尘既然接受时音的邀请,自然不会与她客气,凤凰树是他们西楚的国树,乾东城有一棵,可天启城没有。
“前辈,活得久了,以后什么都可能见到的,凤凰树而已,若是可能,以后您可以在学院的地方种上一片,让所有学子都能瞻仰凤凰花的美丽。”时音意有所指道。
“如此倒是多谢公主了。”古尘听懂了时音的意有所指,自是心情不错,于是试探的问道:“我在天启城倒是有那么一二个朋友想去拜访......”
时音一愣,然后想起来,好似天启城有一红颜知己,乐坊三十二阁的主人月落,还有李长生应该与他的关系不错,“有朋友多走走也好,成天闷在一个院落,好好的人也会闷出病来。
只是天启城并不在我一个人的掌握之中,我父皇想必不希望前辈在天启城乱跑,若前辈想去拜访谁,能否避避人呢?
你放心,等我掌权之后,肯定不一样,当然,若是前辈遇到麻烦了,就往公主府跑,我还是能兜得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