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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托:罪与悔

汪汪队之皇室风云

蒙托的枪管还在冒着余烟,细小的烟雾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消散开去

眼前的雌犬轰然倒地,腹部涌出的污血宛若暗沉的花簇,在她身下缓缓铺陈开来,一点一点浸透了地面,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妈妈——”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个牧羊犬少年从隔壁房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只雌性中亚牧羊犬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抱……抱歉……她突然就那样出现了,手里还拿着武器。”蒙托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被寒风刮过一般,目光落在地上那把锈迹斑驳、边缘都卷起的羊毛剪上,神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他盯着那个少年的脸,脑袋突然嗡的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锅。是他!就是他!

震惊与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像海浪冲击着礁石,几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吞噬殆尽

当他踏入这座村子时,他们之间有过那么短暂的交集。那时候,他还笑着把随身携带的午餐饼干塞给了对方,就像朋友之间随手分享一颗糖果似的轻松自然

少年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滴又一滴,无声地砸在母亲的身上。那些滚烫的液体浸湿了衣襟,可无论泪水怎么肆意流淌,母亲却再也无法睁开双眼,回应他的呼唤了,就像一盏熄灭的油灯,再无半点光亮

“真的很抱歉……”蒙托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脚跟不小心撞倒了盛羊奶的罐子,洁白的羊奶哗啦一下溅到了他漆黑的军靴上。

“你这个杀人犯……”少年的声音像是一块被粗暴撕裂的布帛,“嘶拉”一声划破空气,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那哭喊声如同一条挣脱束缚的蛇,在空气中扭曲着、颤抖着蔓延开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原谅我……”蒙托走到少年身边,扑通一声跪下,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身上的钱、干粮、水壶一股脑儿全塞给少年。

少年怒吼着朝蒙托扑过去,爪子疯狂地撕扯着他身上的防弹衣,动作猛烈得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嘶啦嘶啦”的摩擦声在两人之间炸开

激烈的挣扎间,口袋里的饼干“啪嗒”一声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瞬间碎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两犬的脚边,像是无数个破碎的梦

队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一丝催促。

蒙托用尽全力把少年推开,大步朝门口走去。到了门边,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昏暗的光线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室内,他的视线穿过这层朦胧,落在少年那张被泪痕浸湿的脸上。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砾狠狠磨过一般,发出沙哑而沉重的声音:

“我们是来打击恐怖组织的。请相信我,等到战争结束,我会回来,补偿我的过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蒙托的身影渐渐融入浓稠的夜色,身后绝望的哭声追了上来,他近乎仓皇地逃离,脚步匆匆,带着几分狼狈。

……

三天前,太阳照常从孔维亚的山脉后探出头来,照亮了牧场,照亮了村子,也照亮了巴国军队的驻地。

“士兵们! 站在你们面前,站在孔维亚这一巴国神圣的土地上,我感到心潮澎湃。因为今天,我们肩负着一项伟大而光荣的使命——铲除那些威胁和平与秩序的恐怖分子!”

阿诺德身着笔挺的军服,肩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站在一辆装甲车的车顶,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拥挤的场地间。

“看看这片土地——孔维亚,这里的人民渴望自由,但他们更需要……我们的保护!那些躲在阴影里的暴徒,竟敢挑战巴国的权威?竟敢破坏我们努力维护的和平?不,我们绝不答应!”

“你们是巴国最精锐的战士,是国家的利剑!当我们的商船在孔维亚的港口满载而归,当我们的矿场在这片土地上日夜运转,是谁在守护这一切?是你们!那些恐怖分子想用炸弹和子弹摧毁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火力!”

士兵们渐渐躁动起来,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喊出口号,声音响亮而激昂,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周围的同伴纷纷侧目,情绪也随之起伏,整个氛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亢奋。

“孔维亚的未来,将由我们来书写——用子弹,用炮火,用绝对的胜利!”阿诺德高高举起一只爪子,声音铿锵而坚定。

士兵们高举武器,吼声震天,仿佛世间再无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

蒙托置身于这群情绪高涨的士兵之中,目光紧紧追随着正在演讲的阿诺德。阿诺德的声音如同战鼓般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火焰,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血。蒙托的心脏随着那激昂的语调剧烈跳动,一股炙热的浪潮在他的胸口蔓延。

蒙托跟随小队一路追剿恐怖分子,枪声与硝烟伴随着他们穿过了无数废墟与荒野。直到第三天,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一座看似平淡无奇的村庄前。

这里的宁静与外界的混乱格格不入,羊群正悠闲地啃食青草,村民们安静而专注地耕作,仿佛战火从未侵扰这片土地。

他在此处遇见了那位牧羊犬少年。少年目光中满是好奇,不住地打量着他腰间的枪。他微微一笑,从行囊中掏出一包饼干,友善地递向少年。

……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医务室的灯泡滋滋作响,蒙托坐在简易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医务兵雷恩——一个总爱嚼口香糖的罗威纳犬老兵——正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粗暴地擦着他前肢上被少年抓出的血痕。

“嘶——”蒙托肌肉绷紧,倒抽一口冷气。

“哟,我们的大英雄还知道疼啊?”雷恩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听说你今天差点被个放羊的小崽子挠破相?”

角落里传来几声闷笑。爆破手卡尔正倚在弹药箱上削苹果,果皮螺旋状垂落,像极了今日村庄上空盘旋的秃鹫。

“放尊重点,”卡尔慢悠悠地说,刀尖挑着苹果块晃了晃,“人家蒙托那叫‘人道主义关怀’,懂吗?”他故意捏着嗓子学文官说话,“‘我们要赢得民心~’”

医务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蒙托盯着自己脚掌结痂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少年的抓痕。

雷恩往他伤口上拍了块纱布,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钉在墙上。“说真的,兄弟,”他凑近,薄荷味的口香糖气息喷在蒙托脸上,“那娘们倒地的时候,崽子哭得惨不惨?”

蒙托的指节攥紧了床单。记忆里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突然在耳膜上炸开,混合着羊奶罐打翻的脆响。

“闭嘴,雷恩。”狙击手莉莎突然出声。她一直靠在门框上擦枪,此刻“咔嗒”一声合上保险,“你们没看见他防弹衣上的牙印?那小子咬得可比军犬狠。”

卡尔吹了个口哨,苹果核划过抛物线砸进垃圾桶。“难怪阿诺德长官说咱们队里缺条铁嘴铜牙的军犬,”他嬉皮笑脸地掏出一包饼干——和蒙托给少年的一模一样,“要不要试试这个?听说牧羊犬都爱这口。”

蒙托猛地站起来,病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雷恩的镊子当啷落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哎哟,急了?”雷恩最先回过神,弯腰捡起镊子时还在笑,“别啊,讲讲嘛——你跪下来道歉的时候,那崽子领情了吗?”

莉莎的枪托突然重重磕在地上。

“够了。”她的声音像刀锋刮过冰面,“后天还要进峡谷,想斗嘴的去跟地雷较劲。”

沉默在医务室里蔓延。卡尔悻悻地收起饼干,雷恩撇撇嘴继续包扎。蒙托低头看着纱布边缘渗出的血点,忽然发现那形状很像少年母亲身下蔓延的血泊。

窗外传来集合哨声,尖锐得像是那声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妈妈——”。

……

黎明前的峡谷像一道裂开的伤口,两侧峭壁在晨雾中泛着青灰色。蒙托走在队伍中间,靴底碾碎的碎石滚落悬崖,久久听不到回音。

"保持警戒。"莉莎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她的狙击枪管上凝着露水,"这地方上周吞了半个侦察连。"

蒙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腰带——那里本该有一包饼干。少年撕咬过的牙印还在他爪腕上发烫,防弹衣内衬的羊毛碎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刺痒。

“砰——”

第一声枪响时,蒙托正盯着岩缝里一丛野花。淡蓝色的花瓣在风中颤抖,像极了少年母亲裙摆上被血浸透的刺绣。

“敌袭!三点钟方向!”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队尾的医疗包,绷带和血浆袋在空中炸开猩红的雨。蒙托条件反射地扑向掩体,却在翻滚时看见岩壁上晃动的影子——一个瘦小的轮廓举着锈蚀的猎枪。

“是他。”

这个念头像子弹般击穿他的太阳穴。蒙托的爪子突然痉挛,步枪重重砸在岩石上。

"蒙托!掩护!"霍克的吼声在枪林弹雨中破碎。

蒙托看见卡尔在硝烟中踉跄,装备从背包里滑落。那个总爱削苹果的爆破手,此刻正徒劳地捂着颈动脉,血沫从他指缝间喷出,像被咬烂的果肉。

“不——”

蒙托终于扣动扳机时,子弹却打飞了。岩壁上的影子早已消失,只剩下一顶破旧的牧羊帽挂在荆棘丛中,在硝烟里轻轻摇晃。

等他们拖着卡尔的尸体冲出峡谷时,太阳已经西斜。霍克一拳把蒙托揍倒在吉普车旁,他的指关节沾着卡尔干涸的血。

"你他妈看见什么了?"霍克揪着他的领子怒吼,"那个婊子养的狙击手就在你射程里!"

蒙托的视线越过霍克颤抖的肩膀,看见莉莎正用绷带缠紧自己骨折的手指。她的狙击枪断成两截,镜片上还留着弹痕。

"他走神了。"莉莎的声音比峡谷的风还冷,"从出发时就开始了。"

……

少将阿诺德的指挥帐篷里弥漫着雪茄的苦味,混着电子地图散发的蓝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金属感。蒙托站在桌前,作战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结成褐色的痂,像一片片丑陋的补丁。

“坐。”阿诺德头也不抬,爪子在平板上滑动,调出峡谷的作战录像。

蒙托没动。他的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旧伤里。

阿诺德终于抬眼,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怎么,现在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弄,像利刃般刺入空气,“还是说,你还在惦记那个牧羊犬崽子?”

蒙托的呼吸一滞。

阿诺德冷笑一声,将平板翻转,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卡尔倒在血泊里,颈动脉喷出的血染红了岩壁。而就在同一帧的角落,模糊的岩缝间,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猎枪。

“认得出来吗?”阿诺德的爪尖敲了敲屏幕,“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畜生,现在杀了你三个队友。”

蒙托的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你以为战争是什么?过家家?”阿诺德站起身,绕过桌子,军靴在地毯上碾出沉闷的声响,“你给他们饼干,他们回敬你子弹——这就是现实。”

阿诺德的脸庞凑近蒙托,眼睛直视着他。

“我曾去过越国的丛林战场,有个欢迎我们到来的女人把炸药缝在尿布里。我战友接过婴儿的瞬间……砰——他的牙床狠狠地砸到了我的鼻尖。”

阿诺德又指了指自己残缺不全的右耳:“看见这个了吗,丛林游击队送我的礼物!一份让我终身难忘的纪念!”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阿诺德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第一,继续执行任务,像个真正的士兵一样,把那些杂种清理干净。”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审视,“或者第二,你可以现在就脱下这身军装,滚去军事法庭,然后看着你的档案上写满‘懦夫’和‘叛徒’。”

蒙托的瞳孔微微收缩。

阿诺德笑了。他伸手,拍了拍蒙托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像一记耳光。

“别让我失望,蒙托。”他退回桌后,重新戴上眼镜,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明天的任务,我要你带队。如果再有任何人因为你的‘仁慈’送命——”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蒙托的军事档案,“我不介意亲手给你安排一个更‘光荣’的结局。”

帐篷外,夜风呼啸,像是亡魂的呜咽。

蒙托站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像一口正在被敲响的丧钟。

……

之后的几天里,蒙托依旧跟随队伍奋战于打击恐怖分子的行动之中,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牧羊犬,却总是会梦见他。

在梦中,他紧握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羊毛剪,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蒙托的胸膛。鲜血如潮水般涌出,瞬间浸透了那片柔软的毛发,猩红的颜色在昏暗的梦境中显得格外刺目。

战争一直没有结束,恐怖组织——沙狐不断招兵买马,实力大增。

在一次活捉沙狐组织高级头目的突袭行动中,蒙托的小队遭到伏击,被困在一处山坳里,密集的子弹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不远处,藏着一个及其隐蔽的地堡,重机枪就架在那里,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机枪……地堡……”霍克临死前把用命换来的地堡方位告诉了蒙托。

他踩着莉莎的断指前进——那位总爱擦枪的女狙击手,如今只剩半截手掌还紧握着扳机。

地堡的射击孔突然爆发出更凶猛的怒吼,子弹犁开泥土,把医护兵雷恩的遗体打成筛子。蒙托看见他薄荷味的口香糖从粉碎的下颌掉出,坠入泥泞之中。

蒙托艰难地向地堡接近、接近、再接近。终于,在逼近到最佳位置的瞬间,他果断拉下手雷的拉环,屏息静待几秒,随后爪臂一挥,将那枚致命的手雷精准地从射击孔投掷进去。

一阵爆炸过后,机枪的吼声停了,但蒙托依然冲里面打光所有子弹才敢冲进去。

在那一堆尸体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只体型不大的牧羊犬,身上满是弹孔,腰间还挂着一把生锈的羊毛剪。

他盯着牧羊犬血肉模糊的脸,像极了那个少年……

那是他吗?

……

蒙托正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一只爪子紧紧攥着雷恩的军牌,另一只爪子无意识地摩挲着锈蚀的羊毛剪。

夕阳西下,直升机旋翼掀起的沙尘洒在凝固的血迹上,黑得铮亮的军靴踏过断壁残垣,每一步都带着肃杀的气息,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血泊。最终在蒙托身旁停下,靴底与碎石相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剩你一个了?”阿诺德皱了皱眉,声音冰冷,“整整一支精英小队,换不来半份像样的战功报告!”

阿诺德感到头疼,派来实施突袭行动的精英小队只剩一名队员,目标头目也下落不明。如今,沙狐组织发展壮大,这场战争眼看着要演变成持久战!

这是阿诺德无法接受的。再拖延下去,他筹备多时的反恐计划恐将以失败告终。这样的结果足以断送他的政治生涯!

“长官,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一只犬,疑似沙狐组织的高级头目!”副官疾步跑来,抬爪敬礼,语气急促而郑重。

“带我去见他!”阿诺德的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心中仿佛有新的计划正在悄然滋生。

“医务兵,带他去治疗。”阿诺德没有看蒙托一眼,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太阳照常从孔维亚的山脉后探出头来,照亮了荒地,照亮了废墟,也照亮了新出现的乱坟岗。

阿诺德照常站在装甲车上,对着下面的新面孔做着战前动员。

一艘战舰缓缓驶出孔维亚的港口,船身划破平静的水面,留下一道深沉的波痕。舰船上载满了负伤回国的士兵。他们或倚靠着甲板的栏杆,或半躺在简陋的担架上,面容疲惫而沉默。

蒙托站在船尾,看向逐渐远去的海岸线,孔维亚在视野中一点点缩小,最终化作天边一道模糊的灰痕。

战争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舷的单调声响,和风中隐约传来的、不知是真实还是幻听的呜咽。

他下意识地抬爪,想揉一揉发涩的眼睛,却感觉到爪尖触到一粒粗糙的异物。他摊开掌心,看到一粒沙子,不知何时嵌进了他皮毛的缝隙里,细小,却顽固地存在着。

这粒沙,带着孔维亚土地干燥的气息,带着硝烟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淡淡的土腥味。

他的目光凝固在这粒沙上,指尖微微颤抖。

忽然间,这粒沙不再仅仅是沙。它变成了一座坟的缩影,微小,却重若千钧。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场激烈的战斗过后,他用这双沾满血污和泥土的爪子,在乱石堆中艰难地挖掘,最终为那个少年——那个他始终不知道名字的牧羊犬少年——草草堆起了一个安息之所。

没有墓碑,没有标记,只有几块粗糙的石头,和一块被悄悄放在石堆上的、碎裂的饼干。

悔意如同船下的深海之水,冰冷而漆黑,无声地淹没了他。它不在激烈的痛哭里,而在每一个死寂的瞬间,在每一粒不肯离去沙砾的提醒里。战争或许会结束,战线会推移,勋章会蒙尘,但这粒沙,这份罪,这场永无止境的悔,将永远跟随着他,嵌入他的生命,直至生命的终点。

他缓缓合拢爪心,将那粒沙紧紧握在掌心,仿佛握着一座沉重的墓碑。海风凛冽,吹干了他眼角终于滑落的一滴滚烫的液体,咸涩得如同血与泪交融的味道。

他知道,有些战争的真实面貌永远不会被记载在报告里,有些罪必须用一生偿还。

他望向深沉的海面,最后轻声对自己说:“就从救下第一个生命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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