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径直走进景仁宫内殿,看见皇后在练字,随手拿起一张大字,夸赞道:“小宜的字越发精进了。”
姚金铃停下笔:“多谢皇上夸奖。皇上怎这个时候过来了?”
胤禛牵着姚金铃坐到榻上:“朕挂心你的病情,便想着早些过来看你。倒是你,不好好休息,反还耗费精力去练字。”
“臣妾一时无聊才兴起写了几个大字,费不了多少精力。”
胤禛顺势说起了在养心殿的事情,还夸了两句皇后的贴心。
“动气伤肝,臣妾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幸好莞嫔不负臣妾所托。”
姚金铃转而轻叹道:“莞嫔是个识大体的,此番的确是委屈了她,臣妾会看护着她的。”
胤禛拍了拍皇后的手:“宫中有你在,朕一向是放心的。”
胤禛知道宜修一向贤惠,他也很放心她打理的后宫,日后年家即便倒台世兰也不会受到刁难,他只希望甄嬛能早日放下对世兰的怨恨。
晚膳过后,胤禛叮嘱了几句让皇后早些休息的话,便往翊坤宫去了。
门帘刚放下,姚金铃就扭头往内室走去,对于年世兰要恢复封号一事她隐隐有些兴奋,甄嬛开始出手了。
剪秋倒是觉得自家娘娘一心爱慕着皇上,担心这件事会让娘娘不高兴:“娘娘,皇上也只是为了大局。”
“本宫知道。”
姚金铃对于胤禛特地来告知她这一举动很是满意,这代表着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加重了。
宜修那一世甚少和胤禛讨论政事,现在胤禛则总是会在她面前提及前朝之事,这极大方便了她的布置。
宜修那时太后因着忧心十四郁结于心,才会在隆科多死后加重病情。
这两年她在太后面前给隆科多上了不少眼药,太后对于隆科多的感情已经淡了。再加上皇上已经松口要放十四出来,太后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想必到时亲手送走隆科多也不会伤及身体。
毕竟太后活得越久,对于姚金铃的好处越多,胤禛总归还是在意着太后的。
一夜过去,年世兰复宠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宫中。幸亏姚金铃早就免了嫔妃们的请安,不然嫔妃们还得费心去遮掩眼下的乌青。
皇上连着一段时日都是去的翊坤宫,年世兰也恢复了往日的气焰,几乎将满六宫的嫔妃都怼了一遍。
夏冬春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年妃娘娘,皇后娘娘心善,这才免了我们一段时日的请安,您这个礼怕是连膝盖都没弯下去吧。怎么,久不请安,年妃娘娘连如何给皇后娘娘行礼都忘了不成?”
年世兰狠狠剜了一眼夏冬春:“秋贵人这般操心,不若你午后到翊坤宫给本宫好好示范一下如何行礼吧,本宫也好好看看秋贵人的礼仪。”
夏冬春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年世兰真的想看她的礼仪,刚要张嘴应下就被安陵容拦住了。
“年妃娘娘,秋贵人的礼仪可担不起给您示范,您若有心想看人示范礼仪,宫中的教引嬷嬷想必很乐意接下这等差事。”
姚金铃也开口打圆场:“好了,本宫一向不在意这等小节。年妃,秋贵人还年轻且育有皇子,你也不要同她计较了。”
皇后开口了,年世兰哼了一声,也只能就此算了。
请安过后,夏冬春被安陵容和富察佩筠拉回了延禧宫。
富察佩筠用力戳了一下夏冬春的额头:“你呀,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当年我只是在夜宴上献了一曲,皇上夸了一句琴弹得不错,便被年妃喊去翊坤宫磨了小半个时辰的墨。若不是皇后娘娘得知消息,派人将我喊走,我还不知道要被折磨到几时。”
安陵容也接过话道:“是呀,这次你若是被喊去了翊坤宫,怕是得反复行礼到年妃心情舒畅才行。年妃折磨人的细碎功夫多的是,当年的贤妃还是在暗淡的灯光下看账本,眼睛都不舒服了几日。”
夏冬春这才知道后怕:“我还以为年妃只是单纯想看如何行礼,并没想那么多,还好,还好有皇后娘娘护着我。”
安陵容和富察佩筠摇了摇头,夏冬春的品性如此,怕是难改,她们也只能多看护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