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看着眼前举着枪的岑恺，吴邺试探道歉:“你就是地下城的老板？”“呵，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岑恺给了蒋霏一个眼神。蒋霏很快拿出匕首对着吴邺:“跟我们走一趟吧，吴警官。”话音刚落，吴邺直接被一个黑色袋子套住了脑袋，脑后吃痛，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吴邺已经被带到了一间暗房内。“呃……”吴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们……想做什么？”岑恺来到一旁的桌子附近，说:“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什么交易？”吴邺问。蒋霏站在她的身后开口道:“我们给你逃脱制裁的道路，你帮我们杀了周空。”吴邺挣扎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人！”“哦？”蒋霏嗤笑道，“你没杀过吗？”吴邺坚定的回答:“没有！”“那宋彬呢？”蒋霏提醒道，“她可是在你的允许下死的，也就是说你心里有杀她的想法。”“你这是偷换概念！”吴邺反驳道，“人是你杀的，如果你没出现在警局门口她顶多就是被撤职而已！”“是吗？”蒋霏来到他跟前蹲下笑着看他，“可她杀了那么多普通人，撤职后，你就不怕她抓住机会报复社会？”吴邺愣住了，这就是周空一直以来在惺都律法中动的手脚，警察可以为了办案杀死普通人，撤职后将会在惺都律法中享有和那些兽欲不满的人一样的“权益”。“现在，你还想拒绝吗？”岑恺把玩着手里的手枪道。吴邺低下头犹豫着。蒋霏见他动摇站起身拿出消音手枪对着他:“这样吧，两个选择，要么同意，杀死周空那个畜牲，要么死在这儿，让这畜牲在地上随心所欲的观望着这混乱的城市。”“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吴邺。”岑恺站在一旁提醒道。吴邺抬眼看着他俩:“成交。”蒋霏很快割断绑着他的绳子，吴邺站起身迅速朝着蒋霏挥拳，可下一秒角落里很快飞出一根铁刺，吴呢迅速躲开，铁刺直直刺在了墙上，陈泠很快走了出来。“蒋霏还轮不到你来动手，我还没跟她打过呢，我可不想不战而胜。”陈泠冷眼看他。岑恺轻笑一声伪善的笑道:“我带你去换一套衣服，你这身衣服已经被那些人见过了，容易暴露。”吴邺瞟了一眼拿着武器的陈泠和蒋霏随后跟了上去。岑恺将他带到一间屋子内，屋内很整洁，只是光线较为昏暗。

“喏，你穿这套。”岑恺打开柜子扔给他一套衣服，“衣兜里有用于伪装的东西，到时候贴在脸上就行。”片刻，吴邺换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套简单的皮衣，眼睛上长长的疤很是瞩目，发型上摸了少许的发蜡。“哟，不错嘛，很有杀手的风范。”岑恺简单的赞赏道。吴邺将枪和刀装好，问:“要我怎么做？”“很简单，你应该知道他住哪儿，去哪儿看看情况，如果没人，那就去惺都主城最近施工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个暗道，从那儿进去你就能找到他。”岑恺漫不经心道。“你没骗我？”吴邺谨慎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帮你隐藏了身份信息，而且已经安排线人帮你扫清杀人的制裁，交易一旦达成，反悔的话那可是得拿命来还的。”岑恺解释道。吴邺打开房门:“行。”深夜，吴邺来到地上，朝着周空的房子走去。这是一个独栋别墅，门口有两个探头，吴邺看了一眼周围。监控只能看到门口的情况，房子对面和左右两侧的区域是死角。吴邺很快走上前来到隔壁房子的墙边站着，随后拿出消音器安在手枪上后将两个探头打坏。来到门前，吴邺看了一眼铁门内的情况，房内亮着灯，院内很安静，吴邺试图爬上墙，但太高了爬不上去，吴邺又看了一眼周围，附近有一棵树，吴邺迅速爬了上去。随后咬牙一跳，双手迅速勾在墙边，将身体用力撑了上去。但跳下去的一瞬间院内的花盆被碰倒在地，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吴邺迅速朝着翻到房子的墙边，与此同时周空也在这时拿着手电来到院内。“应该是附近的野猫吧？”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奢侈的衣服来到周空身旁。周空朝着吴邺所在墙边看了一眼，因为光线原因他并没有发现吴邺的存在，于是将手电收起和女人一起进了屋。正想着要怎么接近周空杀死他的时候吴邺突然想起之前调查过的郑岳邪被杀的案子，当时的调查报告显示蒋霏是爬上二楼来到阳台趁着郑岳邪打电话的时候杀死他的。吴邺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位置，正想着要怎么上去时他摸到了腰间的刀，看来只有用刀作为支撑一点一点爬上去了。半小时后吴邺气喘吁吁地来到二楼阳台位置躲好。这里头是一间卧室，只是这间卧室内贴满了各种赛车海报，吴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周空儿子的房间。“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周空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街上那种赌拳不正规！你要赌我带你去条件更好的场地去打！”少年嗤笑道:“然后给你的产业长脸？”“你！”周空气愤地喊了一声。少年拿出背包往里面装了一些武器进去:“我已经获得地下城的许可，等我拿钱回来吧。”周空迅速上前阻止:“那里的人都是职业杀手！你要是去了很可能活不下来！”“嘁，鬼才信那些传言，要是真有那么可怕，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那儿？”少年质问道。周空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走了，你们俩慢慢吵架吧。”少年很快走出房间。半晌，周空打出去一个电话。“喂，我儿子今晚要去你那儿打擂台，你最好给我走个后门。”周空严肃地警告道。电话那头传来岑恺的声音:“周老板，这规矩可是你定的，一旦上台就不能留情，让他们让着周蒙，呵，且不说其他杀手，就蒋霏那脾气，你觉得她能听你的？”“如果他死在你们擂台上我完全可以让你们地下城的产业结束！”周空威胁道。“哎！周老板，我想您应该还没搞清楚状况。”岑恺无奈地说，“那个宋彬既然杀死了我这儿的客户，我自然是得要一点赔偿的，至于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周空站起身背对着阳台，他不解道:“你什么意思？！你也想造反不成？”“哎哟，我哪儿敢啊？”岑恺虚伪的附和道，“只是在这儿，每个人都有欲望，总要有个地方发泄不是？”周空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地上的人欲求不满我们这些警察也没办法阻止，只有利用地下城的买卖来灭了他们，这样我们的工作才能轻松不少。”话应刚落，阳台外的风很快吹了进来，周空迅速转过身，一瞬间他和吴邺对视，吴邺一刀划开他的脖子。“周老板，这就是你规定的律法，怎么样啊？”岑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幽幽地传来，“这条律法用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很爽呢？”说完，周空也咽了气。“吴邺，干的不错。”岑恺说道，“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回来，有一场大戏等着你看呢。”电话很快挂断，几秒，通讯记录被不知名的代码删除。半小时后，吴邺回到地下城。看台上岑恺和陈泠坐在一块儿等着他过去。吴邺很快走了上去，很快在岑恺身旁坐下。擂台上，是蒋霏和周空的儿子——周蒙。“蒋霏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吴邺疑惑道。岑恺冷哼一声:“周蒙在地上可没少去那条十字路口。”“好久不见，蓝发姐姐，我的礼物你喜欢吗？”周蒙不屑道。蒋霏喘着气拿着匕首盯着他:“早知道我当时就该杀了你。”周蒙拿着刀笑了笑:“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在地上练了将近三年，很快我就能杀了你成为第一个杀死接过数万单杀手的人。”说完，周蒙迅速朝着蒋霏的腹部打了一拳，蒋霏吃痛单膝跪在地上，周蒙迅速抬刀对着蒋霏的脖子。看台上的吴邺拿出枪站起身，但身旁的岑恺却将他拦下:“别激动，她不会有事的。”在周蒙挥刀的一瞬间，蒋霏看准机会，迅速翻身、抬手，一刀划在周蒙暴露的位置，很快周蒙的腹部被划出长长的一条血痕。蒋霏站起身来到周蒙身旁:“你是很厉害，但记住了，永远不要把对手看得太低，杀人可不能犹豫，刚才你犹豫了，我猜你应该是觉得我会认输，然后你心安理得的拿走赏金？呵，地下城和地上可不一样，这里的杀手是不可能让对方活下来的。”周蒙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他疼得趴在地上，看着周围的人群他开始害怕起来:“……我爸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个地方？”蒋霏在他跟前蹲下:“很简单，只有我们这些杀手清除了地上的畜牲，他们警察的工作就能轻松不少，每次检查现场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为的就是让他们坐享其成，而我们这些人只能待在地下窥探着这个没有秩序可言的城市。”

周蒙的眼泪流了出来，他求饶道:“放我出去吧，我回去一定让他改变律法。”“啧啧啧。”蒋霏不屑道，“看看那是谁。”说着便指向吴邺的位置。周蒙转头看去:“……那个人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对啊。”蒋霏笑了笑，“他身上的血是你父亲的哦，你父亲在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给杀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周蒙崩溃的大哭起来，地上的血液不断流淌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逝着，蒋霏却大笑着将惺都的丑恶展示在他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蒋霏挥了挥手，良久几个人提着几个医疗箱来到周蒙身旁给他清理伤口。伤口带来的痛感让周蒙疼出了一身的汗，缝补了伤口周蒙也算是缓过了神。“你可以走了。”蒋霏挥了挥手道。周蒙吃力的爬起身，随后朝着敞开的铁门走去。看台上的吴邺知道蒋霏这是想故技重施，岑恺则静静地看着周蒙的位置，就好像在期待着一场大戏似的。果然，蒋霏站在擂台上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周蒙转过头的一瞬间周围的人群蜂拥而上，朝着周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的甚至徒手扯开了他刚刚缝补好的伤口，周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岑恺看了一眼吴邺:“这就是地下城的特色，我们这儿将这种现象称为‘食人宴’。”几分钟后周蒙已经被四分五裂地扔在地上，大部分骨头也被人踩碎，很快人群中走出几个男人将残骸捡起收进一个麻袋随后搬了出去。而蒋霏则被带进一间暗房处理伤口。“吴邺，你的下一单不是杀人。”岑恺开口道。吴邺侧头看他:“什么意思？”岑恺轻笑一声:“我要你去惺都最高的大厦顶部修改惺都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