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唐仪特助和黎先生到了，在书房。”
“让他们过来吧。”
她闭着眼躺在躺椅上，听着风声过。
另一侧的人在泡茶。
回廊上响起略微急促的几道脚步声，唐仪洛桑抱着文件，步履匆匆，身后跟着的两人，面色凝重，时不时交谈着几句。
脚步声在圆形拱门去掐断时，唐仪洛桑还没来得及收住气息，抱着文件的手臂紧了紧，将那句没说出口的担忧又咽了回去。
“怎么样了？”手指微动，示意他们坐下。
“这……”洛桑看了眼对面的程砚尘，犹豫道。
“无妨，说吧。”
秦竹烟认为，这些事他迟早会知道，没必要躲躲藏藏。
“老大，暗网的防御墙今早被破了两道，已及时修复，对方没破坏数据，次次都是点到为止，只在次界面留了个‘沙漏’标记——跟上周攻击仓储系统的，是同一伙人。”
她依旧闭着眼，躺椅的藤条随呼吸轻轻晃，风声裹着茶香飘进空气里：“沙漏标记？查过来源吗？”
唐仪洛桑点点头：“IP查到了，破解手法也几乎和那伙人是一致，怀疑是他们的刻意报复我们拒绝了他们的合作。”
一直站在一侧的祝长绮上前一步，声音发沉：“查了三天，对方用的都是境外虚拟IP，每次攻击后就立刻销毁痕迹，只敢确定是黑色地带的人，但具体是哪股势力，还没头绪。”
“而且我敢肯定，他们点到为止是因为后面的根本破不了，但是留下了病毒，只是被我们的人抹除了，所以只留下了一个标记。”
黎睿补充道：“现在棘手的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太集中了——从仓储系统到暗网数据池，全是我们跟‘北线’对接的关键节点，像是在摸我们的运输路线。”
这话落定，房间里静了几秒。另一侧泡茶的程砚尘刚斟满一杯茶，指尖在杯沿顿了顿，没说话，只将茶杯往秦竹烟那边推了推。
秦竹烟睁开眼，不适的挡了挡光，慢慢缓过来，灰败的目光扫过面前的电脑，指尖在躺椅扶手上敲了两下。
果然，视线还是很模糊。
“洛桑，你去跟‘北线’那边通个气，化妆舞会嘛，让他们今晚临时换身样子，原定的时间点不变，舞会合该热闹些。”
“好。”唐仪洛桑立刻掏出手机记下来，又问，“那暗网这边？要不要加派技术人员守着？”
“不用。”她摇了摇头。
“这点开胃菜，让长绮先吃吧，不用太刻意，在之前的基础上，比之更加华丽夸张就成，把门再开大些，他们想要，就让他们拿，让他们能‘顺利’拿到，至于代价嘛，就看他们能不能付的起。”
祝长绮愣了好一会：“烟儿姐姐，你是想……将计就计？”
按照她的要求，这些人不死也掉层皮。
“黑色地带的人再谨慎，也忍不住咬‘关键货’的诱饵。”她端起程砚尘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语气淡却带着锋芒，“黎睿，你去带着那群小崽子考核，今晚两点半去城西隧道埋伏，不用抓活的，留个能说话的就行——我倒要看看，我不给的东西，谁敢动。”
黎睿眼睛一亮，立刻应下：“明白！”
几人转身要走，她又开口叫住唐仪洛桑：“跟‘北线’对接时，把语气放软点，别让他们又以为我脾气不好。”
明明我脾气可好了。
唐仪洛桑点头：“放心，老大。”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没了之前的急促，多了几分笃定。门关上的瞬间，一直没开口的齐叔才开口：“小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他们不上钩……”
“不会，你老就别担心了。”她靠回躺椅，重新闭上眼，风声又漫了进来，“那边现在缺的就是‘北线’的货，只要诱饵够真，他们一定会来。”
“能不担心吗？每次出事，您都得躺十天半个月。”
“…齐叔…我这次不是没去嘛？看，不都交给洛桑他们了？”
“说不定呢？回头没看住就没影了。”
……
“噗！”
秦竹烟扭头望向声音来源出。
“？”
“老头子我先去给您准备午膳了，您和程少爷慢聊。”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
“？？”
“抱歉，实在是……我笑点低。”
“……程砚尘，我怎么不记得你笑点低。”
程砚尘嘴角上扬，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偶尔偶尔。对了，我可以在你这边暂住一段时间嘛？”
“你跟齐叔说声。”
秦竹烟扭头，继续躺着，时不时吃口点心。
“就不问问为什么？你不怕我另有所图？”
她轻晃躺椅，没什么感觉，住就住呗，又不是没地方给他住，无所谓。
“不感兴趣，想说的人自然会说。”
程砚尘摇了摇头，笑道：“怎的不兴得配合一下啊。”
“昂，为什么。”
程砚尘彻底没了性子，只觉得还是小时候的秦竹烟可爱，现在这个……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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