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

放学铃声响起，校园里瞬间热闹起来。

和往常一样，中俄两人一起并肩走出教室，在中的又一次问出“不用陪你吗？”后，俄罗斯还是点点头，说“如果你和我一起去买了就没有惊喜了。”

目送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俄罗斯在确保对方走远了便立刻转身走向校园深处的一条小巷。小巷在学校生物园的后面，之所以平时少有人经过，一是因为那里大多数都是枯木和杂草，没什么人打理，道路尽头是高二差生班教室的走廊阳台，只有高二的学生偶尔为了看看能不能侥幸逃避检查从这里穿过。

再之后，会有些小情侣想在这里偷偷约会，只是这个地方很快就被美利坚带着他的狐朋狗友占领了，几个人就在生锈的栏杆上靠着吸烟，被校方警告多次也没有丝毫变化。

俄罗斯躲在巷子的一角，双手紧紧握着书包带，手心出汗，焦虑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笑声和打闹声。

美利坚带着他的朋友们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完全没注意到俄罗斯的存在。

当眼神交汇的瞬间，美利坚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冷冽起来。

“有客人啊？”美利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把烟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灭。

俄罗斯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身边的朋友们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停下脚步，在加拿大想上去把美利坚护住的时候，被人拉住了手腕，扫了一眼周围，冷声道，“你们先走，我来处理这件事。”

周边的一群人虽然有些犹豫，但看到他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在人群离开后，巷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连阳光都吝啬的不分给这个角落，而美利坚的目光也从离开的人重新落在俄罗斯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俄罗斯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沉默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最终，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挥动拳头向面前的人恶狠狠地砸过去。

美利坚没有躲闪，拳头结结实实地被接着，但他没有还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俄罗斯。

“你觉得你打我可以解决什么。”美利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讽刺和不在意，“还是说你只是想找我泄愤？我没惹过你吧？”

“你为什么...认识我的哥哥...”俄罗斯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大声喊道，“你带走了我哥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把乌克兰带走！”

俄罗斯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挣脱开被接住的手再次挥起拳头，但美利坚这次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让他失去了平衡。俄罗斯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你在指责我？”美利坚的眼神甚至染上了怜悯，结结实实的踹了对方一脚，又弯下身揪起他的领子，逼迫着那人直视自己，“俄罗斯，你就这么想知道？”

“搞不搞笑，在他死后这么久又假惺惺的关心起来了？”

“那我告诉你好不好？我告诉你你的哥哥你的弟弟，都是我勾勾手就会往前凑的存在。”

“他们和我在一起会比和你在一起更好，所以你凭什么指责我？”

“可悲吗俄罗斯？你的哥哥和弟弟都很爱我，非常爱我。苏维埃死了，然后呢？然后是乌克兰贴了上来，你猜一猜，如果让他在你和我之间一定要选一个，他会选谁？”

“你懂什么是爱吗？你以为你在复仇吗？”

“如果不是苏维埃，我就算在这里把你揍进急诊都可以。”

“直到他死后的三个月，他还在帮你......”

美利坚松开手，放松了警惕。

俄罗斯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无法接受美利坚的话，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可以释怀的答案。他的哥哥和弟弟，他最亲近的人，不，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不可能像美利坚说的那样，更爱他而不是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美利坚就像天之骄子一样得到所有人的拥护？

就在美利坚放松警惕的瞬间，俄罗斯突然从兜里抽出一个玻璃相框，那本是他想拿着质问美利坚的东西，在这一刻却成了唯一的武器。他用力将相框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四溅。

美利坚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看到相纸随着玻璃碎片掉落，无法让他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但也就是愣住的时候，俄罗斯已经抓起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猛地向他刺去。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这一刻。

美利坚在最后一刻闪开，玻璃碎片没有致命的伤害，但温热的液体还是从脸颊流了下来。

“俄罗斯，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声音是从背后传出来的，制止了事情的进一步发展，白色头发的男孩两三步走到两人中间，面对着俄罗斯开口。

“美利坚给了我很好的生活，比和你在一起好。”乌克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好的，苏维埃死后我们的生活分道扬镳，我不你，你也别干涉我。”

“乌克兰...”

乌克兰也不再说任何废话，往美利坚手上递上创可贴，踮起脚关心对方的伤，美利坚嘴角勾起，也顺着对方的动作弯下腰。

没有过多的逗留，两人并肩离开的同时，美利坚转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地上的人。

俄罗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美利坚的嘴型。

“看啊，你输了。”